摩托车在起伏的沙丘上,时而急冲而下,时而飞跃而起,他大喊着,发出了震荡肺腑的欢愉声,她却惊声尖叫着,发出了尖细而凄厉的惊叫声...
车轮飞腾,狂沙漫舞,喊声震天...
他们尽情地放纵着,放逐了心灵,抛掉了烦恼,忘却了自我...
夕阳渐落,一轮红日慵懒地挂在沙丘的上方,金色的光芒像一个大金毯扑陈在沙漠上,大地一片金光,磷光闪闪,金黄灿灿...
两人并肩依靠着摩托,整个身躯侵没在暖暖的金光中,他们各自手执一瓶水,望着远处那粼波炫金的大地,脸上洋溢上意犹未尽的微笑...
“第一次玩吗?”杨梓祺喝了一口水问道。
雅子微微点了点头。
“想家的时候,或者工作上遇到了困难,我就喜欢来到这里,骑上它,直到耗光油。”他说着,脸上充满了放松的神情。
“放飞自我,忘掉一切。”
“嗯!有一次,我深入沙漠腹地50多公里,最后走了回来。”
“我很羡慕你,有家可想,而我...”雅子说着,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你父母呢?”
“死了。”
“噢,对不起。”
两行热泪从雅子的眼睛里滚滚而出,杨梓祺赶紧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她。
她擦着擦着,纸巾上的沙粒被擦进了眼睛里,她痛苦地揉搓着眼睛,他见状,起身吹了起来...
沙粒终于被吹掉了,他看着她,目光深情而灼热。
她也看着她,凝神而专注...
蓦地,她感觉到两人似乎有点太亲近了,她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他触电般地缩回了手,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眼神飘忽着,看向远方。
约莫10几秒后,他扭头看向她,眼神真挚而热烈:“感谢你的哥哥山口贞祐救了我的父母,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其实我觉得...”他伸出双手、比划成一个圆形,“我们这个家可以再缩...缩小一点。”
“缩小?”
“是的,比如说,大家套小家。”
“一个家,为什么套?”
他愣神了,双手挥舞着,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理解?
“呃...比如说,我们俩成为一对...”
“我们俩不是一对兄妹吗?”她打断了他的话。
“呃...好...好吧。”
“为了庆祝我有了个新家,我来跳段舞。”
雅子说着,起身向前边走去,转过身,一脸稚雅地问道:“喜欢什么舞蹈?”
“你最拿手的吧。”他怏怏地说道。
“那就来一段古典舞---兰陵王吧!”
她说罢,起身向沙丘的一处高地走去...
夕阳下,铜辉的光芒中,她扭动起曼妙的身体,优雅而华丽的舞姿,在落日的余晖中翩翩起舞...
她时而玉臂上扬,转体飞旋,时而纤腿下蹲,曲身望月,杨柳婀娜的腰部与珠圆玉润的上身,在金光中如影如幻...
他陶醉了,忘却时间,忘却自我。
当雅子的身影如剪影般定格在红彤的夕阳中时,不知过了多久,杨梓祺才猛烈地鼓起了掌。
她如燕子一般轻盈地跳到他的身旁,旋身坐下,他适时地递给她一杯水,她贪婪地喝了起来。
“你跳得真好,太美了。”他深情地看着她,眼睛放着光。
“我美还是舞美?”她下咽了水,忙不迭地垂下了水瓶。
“都美。”
她从内衬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他。
“这是我整容前的照片,和现在比,那个更美?”
他接过照片仔细地端详着,一会儿看着她,一会而看看照片:“都美,不过...”
“不过什么?”
“照片上的你,有一种别样的东方韵味。”
她笑了,笑得像个小孩,灿烂而阳光。
突然,她的手臂一震,她悄悄地抹开袖子,吴以骏的信息发送了过来:“经过和宫泽先生的紧急商讨,决定,让你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留在暗河公司。”
雅子合上袖子,眼睛看向前方,陷入了沉思...
蓦地,她扭过头面向杨梓祺,像小孩一般央求道:“我想再看一下,你驰骋在沙海里的英姿。”
他二话不说,立刻站起,跨上摩托,如风一般在沙丘上疾驰起来...
他用尽了全力,凝神专注地展现着他那飒爽的英姿,以至于,脖子上的护身符掉落在沙子里,竟然全然不顾。
为了能让雅子欣赏到他那娴熟的车技,沙地摩托渐渐靠近了她,并在她的周围来回穿梭着....
突然,雅子一个箭步向前冲去,杨梓祺躲避不及,猛地将她撞得飞了起来,只听“咣”的一声,她重重地跌落在沙地上。
他惊慌失措地冲下车,一把将她扶起,忽然,他感到手心一热,他摸到了血!
他惊愕地向她身上看去,在她的大腿靠近腰的位置,一条长长的血口袒露了出来,汩汩的鲜血喷涌而出...
“我...我想帮你...捡起...那个护...护身符。”雅子气息微弱,吃力地指向不远处的那个躺在沙子里的护身符。
“挺住,挺住啊!”
他大喊着抱起了她,向身后的汽车狂奔而去...
雅子与摩托相撞的一刹那,她的身子本能收缩了,减轻了碰撞造成的冲击,同时,她在前冲的时候,跳跃了起来,本来撞击点应该在她的胸部,因为这一保护性措施,撞击点下移到了大腿的上部。
她是故意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留在暗河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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