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将杯子放回楚安澜手里,语气尽量冷静镇定:“不要了。洗漱好,该去给王爷和王妃敬茶了。”
楚安澜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有些遗憾地问:“真的不再睡会儿么?晚些敬茶也无妨啊。”
叶宛卿抬眸:“礼不可废。”
“好吧……”楚安澜将茶杯扔在一旁,红着耳根,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你还疼么?”
叶宛卿脸上腾起热意,点头:“有点。”
岂止是疼?
她浑身上下,又酸又疼,身体仿佛被撞散架后又被重新拼凑,再散架、再拼凑。
楚安澜脸又红了几分,一本正经地道歉:“都怪我没控制住力道,有些粗暴了。下次,我一定温柔一点。”
叶宛卿原本还没觉得怎么,经他这么说出来,反而赧然得不行:“没关系。
楚安澜认真道:“那你下次若是受不住,一定要同我说,别自己忍着……”
“世子……”叶宛卿忍不住叫住他。
“怎么了?”楚安澜问。
叶宛卿面上若敷了一层胭脂:“你一定要在白日里同我聊这个么?”
楚安澜红着脸,郑重其事道:“毕竟是新婚燕尔啊,没有经验,才想事事都同你分享。卿儿,只要是能与你一同做的事,我都十分喜欢,希望你也是。”
看着他诚挚的模样,叶宛卿脸上热意渐退:“与你成婚,是我盼望许久的事。与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欢喜。”
“真的么?”楚安澜目若朗星地瞧着她。
叶宛卿点头:“真的。”
楚安澜兴高采烈捧起她的的脸,用力亲了一口:“我唤人进来伺候,梳洗过去见父亲和母亲。下午,还有别的事要做。”
别的事?
叶宛卿拿眼神询问他。
楚安澜从架子上取下外衫,给她披好:“端王不是谋反了么,京中还乱着呢。一天一夜过去,也不知叛党捉完了没。还有,楚骁岩和廖芙庾不知会被如何处置。”
昨日是他大喜的日子,所以,哪怕是外间的宾客,也未曾拿这件事来烦扰他。
大婚已过,他必须得弄明白真相。
叶宛卿拢着衣衫,起身时,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有些疼。
少年人的体力,真是过于旺盛了些。
……
分明只睡了两个时辰,楚安澜却一副神清气爽、朝气蓬勃的模样。
他拉开房门,唤人进来。
很快,樱香千禧便带着从长公主府带来的陪嫁侍女们鱼贯而入,将清水与帕子放在架子上。
叶宛卿洗漱完,坐在妆台前,任由樱香为她梳妆。
镜子里的她,面若桃花,眉目间顾盼生辉,整个人一夜之间变得光彩夺目起来。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弯了眸子。
得偿所愿的感觉,真好。
未来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她任由侍女为她簪上精致华丽的簪子、别上朱钗,又换了身雍容华贵的衣裙。
收拾完毕,楚安澜正蹲在庭院里逗小狐狸。
见她出门,楚安澜灿笑着抬头:“石榴,你娘亲来了!快,给你娘亲撒个娇!”
自养了小石榴,楚安澜便一直对小石榴自称“爹爹”,指着她称作“娘亲”。
叶宛卿早已听惯。
她下了石阶,问:“昨日怎么没瞧见它?”
楚安澜把小石榴捞起来,递到她怀里:“昨日府中人多眼杂,怕它走丢,就叫人关起来了。”
小石榴配合地嘤嘤叫唤,毛茸茸的小耳朵往后微压,眯着眼睛,瞧着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