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扶着叶宛卿:“我明白。”
礼官却在一旁道:“吉时都是算好了的,此时花轿不走,只怕是会误了吉时啊!”
“吉时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叶辰霆问。
礼官皱眉:“可……”
“先等着吧。”叶辰霆留下一句话,转身去安抚宾客。
这时,太后身旁的贴身大太监匆匆赶出来:“太后与长公主打发奴才出来问问,郡主可还好?”
“我无事。”叶宛卿道:“劳公公转告太后与父亲母亲,叫他们不必担心。等探明缘由,花轿就会出发。”
大太监应了一声,进门去。
楚安澜握着叶宛卿的手,问:“这发冠一定很重吧?你戴着脖子累不累?我给你扶着些?”
叶宛卿抬眸:“重,但我还受得住。”
楚安澜伸手为她捏了捏肩:“要不你去花轿里坐着,把这碍事的发冠先拆下来?”
拆凤冠?
叶宛卿好笑。
她望向一脸认真的楚安澜:“她们花了两个时辰,才将我这凤冠霞帔穿戴好。若是拆,大约得花一炷香时间。再戴,又需要两个时辰。”
楚安澜惊讶:“竟然需要这么久么?”
“是啊。”叶宛卿微微低头:“你看,我的发髻很复杂吧?梳了很久呢。”
楚安澜凑近了看。
越看,越觉得心疼:“我从未见你梳过这般紧的发髻,头皮都扯着的,一定很疼。”
“没关系的。”叶宛卿反手握紧他:“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忍一忍便过去了。”
楚安澜冲她笑:“不过,卿儿你今日真好看!”
叶宛卿弯眸:“世子今日也好看……”
楚恭玄和叶辰曦站在一旁,无声对视。
叶辰曦:“哼……”
楚安澜扭头打趣:“辰曦,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比贵女还要贵女?”
“什么意思?”叶辰曦问。
楚安澜笑:“意思就是,你比贵女还娇贵,尤其是喜欢哭鼻子……”
话音还未落下,一阵震天的响声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的声音,不是从敦亲王府传来的,而是从端王府的方向传来的。
地面,抖了三抖。
惊魂未定的宾客,纷纷仓惶逃窜——
“怎么又炸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京城哪来的火药?”
“……”
街边马儿受惊,伸长脖颈嘶鸣,撅着蹄子试图逃窜。
楚安澜将叶宛卿护在怀里,扬声指挥:“都原地站好!乱跑什么?!把马牵紧,别让马跑了伤人!”
混乱之中,宾客纷纷逃窜入长公主府。
樱香和千禧站在叶宛卿身旁,慌乱道:“郡主,要不您先回府避一避吧?
今日也不知怎的,接连炸了两次……”
“不可!”礼官扶着发冠,脸色惨白地过来制止:“新娘一旦出了门,就不可回头了!”
“可这里不安全啊!”千禧急道。
“新娘出嫁当日,出门后便不可再回头,否则不吉利啊!”礼官言辞激烈。
叶宛卿道:“无妨,不必再回去,我就在此处等着吧。”
礼官总算松了口气。
接亲的少年们也围了过来——
“郡主嫂嫂没被惊吓着吧?安澜伤口没事吧?”
“炸的到底是何处?安澜,不会是你为了给郡主惊喜,特地准备的烟花吧?”
“你是不是傻,谁家的烟花炸起来,威力跟火药一样大?”
七嘴八舌的声音,叽叽喳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