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姑且叫做‘画信’的主人到底是谁啊?”我笑道:“这人简直是个天才。小小的一张纸,画了这么多小人儿,也算是个本事。”
“不知道,我父母从不给我交代他们的事,也不让我打听,喏,你看那落款,同样别出一格!”
落款?
我赶紧看了看结尾,皱眉道:“这是什么?一坨大便,还有一只hellokt?这算什么落款?”
白薇扫了一眼,哭笑不得道:“我说大哥,你什么眼神啊人家那画的是一条盘着的眼镜蛇,还有一只正趴着的老虎。怎么到你眼里,还成了……”
“是吗?”我仔细又看了看,还真是,只是他画的也太抽象了。
岳稚川道:“你们看吧,反正我看了一辈子了,我都没看出这人叫啥来。都这文化水准了,还写什么信啊。”
我心里也犯嘀咕,一条毒蛇和一只老虎,能叫什么?
佘虎?有这名字吗?
白薇一边瞧着,一边喃喃道:“这人的画虽然潦草,但明显人家思路很清晰,而且,欲意别出一格。能用这种手法给岳老先生写信,也足以说明,他们关系很好。所以,要发散思维,不要太局限画面本身。”
“大才女,那你说,这人应该叫什么?”
“这眼镜蛇嘛,最显著的特征是什么?”
“戴眼镜?”
“和你说正事呢,你又扯淡。眼镜蛇最明显的就是毒啊,剧毒。至于老虎嘛……哎?你说这老虎会不会是取头上一个王字?毒……王……毒……王,就是毒王的意思啊!”
岳稚川噗嗤一笑,嘴里的茶都喷了。
“我说丫头,这就是你说的发散思维?这也太牵强附会了!”
我心头一惊,接着欣喜道:“老爷子,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你这徒弟,简直是聪明啊,这小脑瓜,就不是一般人配长的!我现在都开始想象,我的脑力,加上你徒弟的智商,生的孩子估计是个天纵奇才……”
我惊喜万分,从这画信的跳跃思维来看,这极有可能就是毒王的意思。
你想啊,当年的毒王连徂徕心术都靠画,就甭说一封信了。
“这么说来,师公和青黛的外公果然认识?”
“青黛是谁?”岳稚川好奇道:“你们两个再说什么啊。”
“老爷子,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关键你也未必感兴趣。”我一笑道:“但总之,今天在你这收获不小。”
岳稚川摆摆手道:“其实我还真不关心,就是听这青黛的名字,像个女孩……”
老头也就这点出息了。
白薇无奈道:“师父,你忘记了?我那次受伤,是一个川中的姑娘送我回来的。她便是青黛……”
“哦,原来是那个小姑娘啊……那太小了。”岳稚川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道:“我现在喜欢的是中年女性,神情肃然,知性大方,曼妙懂礼,还要风韵犹存……”
“那不就是沐卉嘛……”
我一时嘴上没把边,脱口而出。
“谁?”岳稚川果然瞪大了眼睛。
我赶紧含糊不清指着墙上的照片道:“我是说,那不就是你前妻嘛……”
岳稚川闻言,有些郁郁寡欢道:“缘分已尽,海角天涯。春雨秋灯,心距千里。莫问归期,没有归期。我们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