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上了那个等候多时的跑车,两人眨眼消失在了街道上。
我则准备独自返回住处。
宾馆就在马路的斜对过,不过,最近的人行道路口还在两百米之外。
此时已经半夜了,我看了看马路两侧,都没有车,于是便偷了个懒,直接奔着中间的栏杆去了。
就在我吹着口哨,翻过栅栏的瞬间,忽然听见一阵轰鸣,一辆闪烁着强灯光的卡车疯了一样冲了过来。
我去!
这踏马是市区啊,这是从哪冒出来一辆渣土车啊。
这卡车就像是无人驾驶是的,失控了一般嗡嗡狂叫,眼看着就是奔着我来了。
我实在来不及做出反应,纵身一跃,跳下栅栏,凭着感觉找准了位置,仰躺在了马路中间。
还不错,万幸,正好落在了卡车底盘下的中央,左侧的轱辘几乎是擦着我的肩膀在我身边呼啸了过去。
几吨重的大卡将白色的交通栏足足推出去十多米,撞成了稀巴烂。
“这是喝了多少啊,踏马的,我这么大个的人你看不见?司机喝了一滴酒,行人吓两裤兜子汗啊。”我胆战心惊地坐起来,朝着卡车的尾灯大骂道。
也就是这时候我发现,这卡车竟然没有牌照,是个没有车牌的“黑车”。
见惯了阴谋伎俩,我此时一下子防备起来了。
娘希匹的,这车该不会就是奔着我来的吧。
我一骨碌爬起来,可不等我往路边撤,就看见这卡车突然尾灯闪红,车尾嗡嗡冒起了黑烟,竟然倒车反压了回来。
狗日的,一下子没撞死,竟然还要来个回马枪。什么深仇大恨啊,不弄死我不罢休?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在开车。
这个卡车动静不小,轰轰隆隆,但卡车终究不是小汽车,尤其是倒车,速度远没有那么快。
我选择迎面冲了上去,正面硬钢。
眨眼间,人车相会,距离不足三两米,就在相撞的前一秒,我猛地一个侧身,站到了左翼。
大卡车再次撞了个空,我趁着它停歇重新挂挡之际,玩命一跳,登上了卡车驾驶舱下面的脚踏板。
隔着一层暗色的玻璃,我看见驾驶座上正做着一个身穿米黄色夹克的男人。
这男人也看见了我,顿时有些慌张。猛地一打方向盘,把车头从压烂的栏杆上,扭到了马路中央。
“停车,我保证不杀你!”我怒喝一声,抡起肘子就玩命砸那车窗。
卡车的玻璃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都是钢化玻璃,我砸了两下,玻璃没砸碎,胳膊却被砸的发麻。
车里的男人有些得意,朝我咧嘴阴森一笑,狂踩油门,加快速度,越过栏杆,就用车门的左翼朝着路边的大树就撞了上去。
他这是准备把我当成三明治活活撞死,挤死啊。
可我又不想放弃,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树,我一咬牙,靠着臂力朝后滑翔,挂在了车斗的围栏上。
我趁机又往车斗里爬。
这孙子也看出了我的意图,一旦我进了车斗,他就奈何不了我了。
撞,撞不着,我还会跟随着他到哪就到哪,想摆脱我就不容易了。
于是,他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隙,一只手伸出来,开始掰我那抓着栏杆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