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点头：“是！”

唐若雪凄然一笑：“包括七姨的死？”

叶凡没有否认：“是！”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叶凡的承认，唐若雪还是感觉一阵窒息。

这除了林七姨是她亲人以及叶凡对他隐瞒外，还有就是叶凡对生命的漠然。

林七姨本可以不死，叶凡却一步步把她引进鬼门关。

叶凡看得出唐若雪难受，想要解释是林七姨自己掺和，杀她的人也是汪翘楚，可话到嘴边却觉得多余。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我要申请专利，你为何一再阻止我。”

唐若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原来你是等着汪翘楚先注册，然后让他封掉我们撇清关系。”

“经过高仿一事和记者会，所有人都认定汪翘楚是红星白药的真正主人，而我们只是山寨者。”

“你还掐着时机四处宣告产品有缺陷。”

“你说的是真话，产品确实有问题，只是你自己也明白，那个时机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认为你污蔑。”

“如此一来，红星白药出事，不仅怪不到你头上，还会彰显出你的伟大。”

她刻意躲避着红颜白药一事，生怕情绪一下子被刺激炸了自己。

“你这一局，不仅算进了七姨，汪翘楚和元画，算进了我，还把医药署和杨红星他们全部算进去了……”

唐若雪伸手一抚叶凡的脸颊笑道：“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如非自己亲身经历，她打死也不会相信，叶凡成长到这个地步。

叶凡没有出声，更没有告知，这一局，他还算进了恒殿。

“叶凡，我该高兴你成长的可怕，还是恐惧你的蜕变？”

“只是无论怎样，你都不是那个叶凡了……”

唐若雪的眸子有着一抹迷惘，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

她一瞬间所有的精气神都像是被抽离了。

叶凡伸手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你不瞒我，不仅容易被汪翘楚看出端倪，也会让我阻止你算计七姨，计划又怎能成功？”

唐若雪很是痛苦笑了笑，理智上她知道叶凡是对的，但情感上很难接受。

叶凡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再来一次，他可能依然会对唐若雪隐瞒。

唐若雪话锋一转：“宋红颜是不是一开始就参与你的计划？”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又从怀里拿出药膏，握着的手微微用力，红颜白药四个字格外突出。

“没有！”

叶凡很是坦诚地看着唐若雪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机会，今天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她只是，我说什么，她做什么，至于目的，她从没问过。”

“至于红颜白药这个名字，是她注册时自己取的，我知道的时候，已经申请了专利……”

听到叶凡这一番解释，唐若雪心里好受一点，只是依然笑了笑：

“比起宋红颜对你的绝对信任，我是不是事多了一点？”

她始终学不来宋红颜的言听计从。

“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叶凡伸手一抚她的脸：“对不起，这事让你担心了。”

“你没有错。”

唐若雪牙齿咬合在了一块，俏脸有着一抹说不出的落寞：

“商场如战场，你的反击很正常，何况是汪元两家这样的庞然大物。”

“你不重创他们，他们就会踩死你。”

“只是我真的一时无法接受现在的你……”

她把手从叶凡掌心抽了出来，起身消失在迷离的灯光中。

背影单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