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让人敬仰,但也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骨骂啊。
再说,这里的问题,也不是他引起的。
这个骂名,楚泽可不背。
老板听到楚泽这话,顿时更激动了。
“就前两天,城东头的老陈家,养的羊死得一只都没了。这一家子是活不下去了,今早全吊死了,你说,这事儿怨不怨他!”老板甩了甩头,面上尽是不忍,而后狠狠地啐了一口。
这事……楚泽觉得还是与自己关系不大。
他顶多就是个踩雷的。
真正埋雷的,分明是那些圈地的富商!
楚泽把眉头拧得死死的,他问:“那你们百姓过得这么艰难,当官的不管吗?”
楚泽虽然没在朝中直接供职,但他对朝中大事多是了解的。
宁夏这边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啊。
如果真有百姓都吃不起饭的情况,朱标肯定会跟自己提起,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难道是这里的官吏为了政绩,故意压着不报?
下一瞬,老板轻蔑地嘲讽出声:“官?那里官都是有钱人家里养的狗,狗会去咬主人吗?”老板说到这里,往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没什么人,才凑到楚泽面前,压低了声音小声告诉他,“爷,咱就跟你说,你可别往外处说去,咱这的承宣布政使司苏镇与提刑按察使司柳平两人就是圈田的头头!”
楚泽眉头往下微微一压。
没想到,当官的竟然带头欺负百姓。
“那你们怎么不将这事告诉蓝将军?他是京城里来的大将军,若是他将这事禀报给的皇上,你们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吗。”楚泽觉得,但凡是快过不下去了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肯定都是牢牢抓住的。
可蓝玉这么大根粗大腿放在那里,他们竟然不抱?
就很奇怪。
老板则嘲讽地笑笑,道:“咱可不敢,先不说这事要让衙门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就凭那个蓝将军一到,就被苏镇隔三差五地请到府里大吃一顿,就没人敢去找他。谁知道找了他之后,状纸到底是递到皇上面前,还是先递到苏镇的眼前。”
楚泽闻言大惊。
他猛地抬头,定定地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诧异抬头。
等他抬头时,楚泽已经将目光收回,但心里的震惊,却只增不减。
按这人的说法,蓝玉是收受贿赂了?
蓝玉的性子楚泽是知道的,他主动收的机率不大,但被人算计不是没可能。
而这个苏镇,就很厉害了。
蓝玉刚到这里,就被这人请去吃饭。
还隔三差五的吃。
看来这个银川,问题很大啊。
辞别了老板,楚泽按着老板所指,又去金银街逛了一圈。
果然如老板所说,金街里歌舞升平,一派荣华气象。
与他们之前逛的那条街,简直是天壤之别。
楚泽逛完,摇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事,他得管。
不管是百姓的生计艰难这事,还是那个苏镇天天请蓝玉吃饭、意图算计蓝玉的事,他都得管。
头一个,楚泽要见的就是苏镇。
蓝玉听说楚泽要见苏镇,当即道:“苏布政使刚递了贴子,说要请咱们吃饭,等明儿你就能见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