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朱樉见了礼后,转头看向楚泽:“早便听闻楚大人是个人物,不想竟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果然是个佞臣。
周观政冷脸。
楚泽狠狠瞪了朱樉一眼:猪队友。
朱樉被瞪得莫名其妙。
楚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头朝周观政笑得友好:“周大人找本官有什么事吗?”
说起正事,周观政眼里的不满这才淡了些。
但看楚泽的眼神,依旧透着不满。
他道:“下官听说楚大人正在审问永嘉侯?”
“周大人耳聪目明嘛,这事都知道。”楚泽笑得灿烂。
但这话听着,却有些刺耳。
周观政眉头微拧,义正辞严地辩驳:“永嘉侯等人被押回京时,动静之大,只怕京中连三岁孩童都知道,下官知道不足为奇。”
朱樉点头,这倒是事实。
一千来人被押入大狱,这样的“大景观”,不知道才奇怪。
楚泽侧头,认真发问:“这事似乎与周大人无关吧。”
“有没有关系,得看楚大人怎么审案的。”周观政寸步不让。
听到这话,朱樉忽然就乐了。
“哎,我说你谁啊?胆子不小,都管到楚泽头上来了,你知道楚泽是谁吗就管?”也不怕把自己的脑袋管掉。
朱樉抱着手臂,嘲讽地看着周观政。
周观政转头对朱樉再次抱拳见了一礼,自报家门:“下官乃是巡城御史,主理京中治安与审理诉讼,以及一些不符合规矩的事,都在下官的管理范围之内。”
说白了,就是个纪律委员。
要换了其他时候,楚泽才不会怕。
但这个时代的言官权利可大了,他不想招惹。
不是怕他们,是烦。
这群人都是些老古板老学究,那叫一个认死理,真要惹到了他们,烦都能被烦死。
所以他之前才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现在的周观政明显还没有真正发挥自己的威力,朱樉竟然都不认识他。
朱樉自然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们有父皇与太子哥哥撑腰,怕他?
朱樉不明白为什么楚泽这么忌惮这个人,当下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道:“管你干什么的,都给本王赶紧滚,别在这里碍事。”他还有重要的事要跟楚泽说呢。
楚泽听到朱樉开口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连忙去捂他的嘴。
“你闭嘴吧,这是个祖宗,咱得罪不起。”楚泽凑到朱樉耳边,小声地将这人后来的事迹,简要地说了一遍。
朱樉震惊。
“真的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楚泽横了朱樉一眼,小声,“赶紧将这人打发走。”
他将朱樉往前一推,自己果断走人。
“哎哎,你这就走啊?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良心能安?!”朱樉尔康手。
楚泽听见了,两条腿倒腾得更快了:“没事,我相信你可以搞定,我……我在镇抚司等你。”他本来准备说在诏狱里等朱樉的,可一想到里面的光景,楚泽果断转身,朝着镇抚司衙门的方向走去。
但他没想到,周观政认准了他一般,急忙追了出去。
“楚大人你等等,我有事要跟你说。”
楚泽听到周观政喊自己,拨腿就跑。
朱樉看着这一幕,心里对周观政多了几分敬佩,甚至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能让楚泽这么忌惮的,他还是头一个。
但如果这人真像楚泽说的那样,那他也怕……
朱樉本来准备去拦的,忽然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