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哪有这种颜色的糖?”
“我制作出来的啊!”张文远抓了一把递到他面前,“不信,您尝尝?”
高克疾没有接他手里的糖,而是自己抓了一撮放到嘴里,随即眼睛就眯了起来,“嗯……真甜啊,真是好东西啊!走,随老夫到后院去,让你三嫂子尝尝。”
高克疾当官以后就纳了两房妾室,前面两个都在开封老家,这个三姨娘是在郓城县纳进门的,因此一直在县尉府侍候他的起居。张文远以前也是见过的,但是换了灵魂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这一次重新认识,不由得对高克疾的眼光表示了深深的怀疑——这货生得五大三粗的,像个野兽一样,居然喜欢扬州瘦马那种娇小可人的女人——不怕顶到肺吗?
三姨娘黄氏一见到张文远眼睛就亮了,“哟,张三啊,你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今儿咋有空来了?”
听到她这样不避嫌疑的挑逗,张文远瞬间懵逼了,心说难道我和她也有一腿啊,不可能吧?
高克疾见他还在发呆,狠狠地瞪了黄氏一眼,把黄砂糖放在她面前,喝道,“别发骚了,看看小张三给你带啥来了!”
黄氏虽然在张文远面前以长辈自居,其实还不到二十岁,正是贪嘴的年龄,见满满一大包糖,蘸了一点儿在樱桃小嘴里尝了尝,顿时就喜笑颜开了,“呀,张三,这也是你做出来的?你的手可真巧啊,嗯,好甜啊!”
张文远嘿嘿地笑了几声,解释道,“我本来是要做成纯白色的,但是找不到材料来熏,就只有这样了!”
黄氏惊奇道,“这还能做成白色的吗?俺觉得黄色的就很不错了啊!”
上个月,高克疾把精盐的制作流程献给了高俅,被他狠狠地夸奖了一顿,还许诺给他,等到官位出缺了就把他调到其他地方去做个正印堂官。现在张文远又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已经在幻想一县之长的威风八面的日子了。
听他说还能把糖制成白色,这老货就忍不住追问道,“需要用什么来熏成白色?”
张文远淡淡地说出两个字,“硫磺!”
之后张文远就在给他们普及了初中的化学知识,高克疾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由衷地道,“小张三,这些东西你都是哪里学来的?”
张文远正在想怎么措辞,黄氏就开口道,“老爷,张三对你忠心耿耿,学到了异能就来献与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高克疾瞪了她一眼,转头对张文远道,“跟我到书房来一下,我有要事问你。”
张文远跟他到了书房,高克疾就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事情你盯得怎么样了,可有异动?”
张文远无奈地笑了笑,“时迁才出去几天,暂时还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不过,恩相你放心,时迁是个精细的人,一定会有收获的。”
高克疾知道这事急不得,但还是忍不住教训了他几句,“你小子可要抓紧了,这伙贼人让老夫丢尽了颜面,我不想离任的时候还背着这样一个污点,那会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张文远迟疑道,“恩相要高升了?”
“别瞎猜,没有的事!”高克疾挥手打断了他的妄想,“即便要高升,那也得办了这个案子才行。”
张文远秒懂,“恩相放心,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助你得偿所愿。”
从县尉府出来,张文远就见焦挺和一个人迎面而来,仔细一看正是赵得,忙停下打了个招呼。
赵得道,“张三郎,俺和大哥今夜在魁星楼设宴过节,大哥差小弟特来请您去赴宴,不料你却不在府里,害俺寻到了这里,您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这个时代是很讲究礼尚往来的,上次张文远做东请了他们一顿,他们就一定会回请的,因此张文远也不准备推辞,拱手作揖道,“好,好啊!既然是两位贤弟相邀,我如何敢推辞?一定到,一定到!我新酿了一坛好酒,晚上带过去给你们尝尝。”
赵得大喜,直言他是个豪爽之人,三人又说些哥俩好之类的话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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