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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有人(1 / 2)

三人打闹着走到以前放地笼那条河沟,找了处窄一点的位置大步跨到对岸,走了两分钟,就到那片树林。

这片林子离河边有一百来米的样子,有几颗大黄葛树,灰鹳、斑鸠、咕咕鸟、黄莺、麻雀啥的都喜欢在天黑栖息在这,以前生产队的时候,他们最喜欢来这打鸟去周一丁家炖了吃。

这边天气暖和,灰鹳在黄葛树上筑巢,白天在河里捕鱼吃,晚上就会回来。

树林里面乌漆嘛黑的,不时传来一声鸟儿从喉咙里发出的咕隆声,进了林子里后,周一丁拍拍大黄的,示意它不许乱跑,三人这才放轻了步子,轻缓的朝里面走。

有大黄陪着,他们也不怕被老梭袭击,只管用手电扫视树丛,找寻灰鹳和斑鸠。

周怀安进去就看到一只黄莺鸟,摇着头自言自语,“一丁点大,漂漂亮亮的打死可惜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就一只咕咕鸟缩着脖子站在枝头。

这种鸟学名大杜鹃,为杜鹃科杜鹃属的一种鸟类,别名郭公、布谷鸟、鸠……

体形和鸽子大小相仿,暗灰色的腹部布满了横斑,芒种前几乎不分昼夜都能听到它,宏亮而带点凄凉的“布谷~布谷~”地叫声。

“鸠占鹊巢”这个成语其实就是用来形容布谷鸟的。

布谷鸟生性孤僻、残忍,不论雄鸟还是雌鸟都不会筑巢、孵卵,更不会去哺育自己的雏鸟。

它繁殖方式就是采用寄生的方式,事先找好寄生的对象,抓住机会叼走画眉、麻雀等其他鸟类巢中的蛋,然后在鸟巢中产下自己的蛋,让其他鸟类代为孵化。

毫不知情的鸟妈妈会不计劳苦地精心孵化、哺育幼鸟。

最让人害怕的还是,最先孵化出来的布谷幼鸟,会残忍的将其它蛋或者幼鸟从鸟巢里推出去,从而保证自己的利益。

这种鸟的肉多,味道比斑鸠差一些,他们以前最喜欢打了烤着吃。

“咕咕~咕咕~”还是他们几个以前的暗号,他忽然想起,已经好久没人在院墙外这样叫过了。

周怀安从兜里掏出弹弓,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个小石头,放入弹弓的羊皮兜里,找好位置站正。

他从小积累的经验,打弹弓的时候必须站直挺胸,头摆正,因为有个奇怪的现象,每次他的脑袋朝那边歪,石子就歪向哪,然后每次都射偏。

扬起抓着弹弓的左手,右手捏住羊皮兜往后拉紧皮筋,用百步穿杨的气势,屏气凝神地瞄准埋头大睡的咕咕鸟胸腹部,松开了羊皮篼石子。

石子“嗡”地一声射出,随后发出“噗”地一声,只见咕咕鸟一头从树枝上栽落在地,翅膀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他上前捡起,刚想找徐二春将咕咕鸟装麻袋里,就看到他冲自己招手,上前小声问:“啥事?”

他压着嗓门,“过来,这儿有一只灰鹳。”

周怀安把咕咕鸟塞进他提着的麻袋里,转身顺着他指的方向,透过缝隙看到一只大灰鹳长长的双爪抓住枝头,缩着脑袋酣睡,被徐二春的手电照着也一动不动。

“狗日的,还会找地方躲哦!”

“这只安逸哦,看样子有三斤多。”周一丁也凑了过来。

“刚才老幺还打了一只咕咕。”徐二春说着兴奋的拉了周怀安一下,“老幺你个子高些,我照着你,凑近点打!”

他打弹弓的准头跟抽风一样,有时候像个神枪手,远一点的位置也能一击必中,有时候把兜里的石子全部打完也打不到一只,反倒把林子里的鸟都吓飞……

“看我的!”周怀安低声说着,掏出一个大的圆润的石头,摆好姿势……

“你娃搞快点嘛!又不是照像,还摆个姿势!”徐二春小声、焦急的催促,生怕灰鹳叫起来,把别的鸟也惊飞。

“慌个球啊,好事不在忙上!”周怀安瞄准埋头大睡的灰鹳胸腹部,松开了羊皮篼石子,灰鹳一头从树枝上栽落在地。

“跑得脱,马老壳!”

灰鹳还没来得及扑腾一下,就被被跑过去的徐二春一把抓住,将它长长的脑袋夹在翅膀下,一把塞进麻袋里,“安逸,又整到一只。”

周一丁乐滋滋的看了一眼麻袋里的一大一小,“开张就弄了一大一小两只,看样子今晚能把麻袋装满。”

徐二春笑着点头,“再整点斑鸠,这东西虽说是吃鱼的,但味道还是比不过斑鸠!”

“要不咋说天上斑鸠,地上泥鳅喃!”周怀安说着从包里取出手电筒,“走,去看看那几棵黄葛树,那上面的鸟窝才多。”

周一丁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嗐!咋把老巢忘了!”

“放心,老子记着的!”

三人拿着手电筒,仰头看着头顶的树枝,两眼像雷达一样扫描,前面带路的大黄走出了猫步。

还没走到黄葛树,周一丁又发现了一只咕咕鸟,周怀安发现了一只斑鸠,两人轻松搞定,徐二春负责捡了装麻布袋里。

三人一狗缓慢的往前,两人已经打了五只斑鸠,七只咕咕鸟,灰鹳两只,可能是带着大黄的原因,一直都没发现老梭的身影。

半个小时后,三人到了几棵黄葛树下,看到岩石下那两棵长成了一棵的黄葛树,灰黑的像长蛇般的树根,密密匝匝地在裸露的岩石上游走,都快把岩石包裹起来了。

周怀安小声道:“卧槽~才两年没这边,这几棵又长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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