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何要阻止本侯屠龙?”
北乡侯生着一张国字脸,身穿华服,倨傲地踏步过来。
持剑望着楚嬴,凌厉的目中隐透出威胁,大有楚嬴不讲清楚,就拿他试剑的架势。
楚嬴脸色渐渐沉下来,声音冷冽:“把你的剑收起来。”
北乡侯怔了怔,似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竟敢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
向来骄横惯的他,自不能忍,眉峰一竖,挺剑呵斥道:“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莫不是想尝尝我宝剑之利?”
楚嬴大概有些明白,为何韩常山等人听到北乡侯三个字,会是那种表情。
抬了抬眼皮,平静看着他:“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嗯?”
北乡侯目光愈冷,竟真举起了剑,韩常山眼皮一跳,慌忙过来阻止道:
“侯爷,不可鲁莽,这位可是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
北乡侯吃了一惊,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放下剑,将楚嬴打量片刻,并无多少尊敬地笑道:“莫不是那位,在冷宫里住了十年的殿下?”
当面揭短,完全有恃无恐。
韩常山声音沉了沉:“侯爷慎言!”
“无妨。”
楚嬴抬手,直直看着面前桀骜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道:“本宫确实是那个住了十年冷宫的皇子,这没什么不可为人道的。”
“不过,这难道就是你敢于藐视皇家,见了本宫也不行礼的原因?”
一顶藐视皇家的帽子扣下去,还以颜色。
北乡侯眼底闪过一道恼怒,收敛了几分倨傲,对着楚嬴缓缓抱拳一礼:
“小侯不敢,我只是听说,殿下此生都可能无法出来,一时惊讶,才导致了失态,还请殿下原谅。”
楚嬴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就震惊了……比起一头鼍龙恰恰出现在这里,而北乡侯的军队恰恰也在这里,这无疑才更加让人惊讶吧?”
这是在怀疑自己啊……北乡侯微微变色,声音透着不高兴:“殿下似乎话里有话?”
楚嬴当场挑明:“北乡侯不觉得这两件事太巧了吗?”
“呵呵,世间巧合的事多了去了,在下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久闻春祭大会,特意前来见识一下。”
北乡侯淡定的脸上看不出太多变化,瞥了垂死的巨鳄一眼,又道:
“至于这头鼍龙,也只是适逢其会,总不能,小侯看到它兴风作浪,又恰好带了些护卫,却选择坐视不理吧?”
“恕小侯直言,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事,小侯做不出来,还请殿下不要胡思乱想。”
“没错没错。”那名跟在他身后的长史老者,也趁机站出来,“殿下,在下乃侯府长史包常志,在下可以为侯爷作证,侯爷此番来此,确是临时起意。”
一家人也可以作证的吗?
楚嬴觑了觑那包长史,正想嘲讽几句,却见韩常山再次插进来,皱眉劝道:
“殿下,侯爷,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处置这头孽龙要紧!”
虎死不倒威,更何况,这头巨鳄还没有气绝身亡。
这种时候,反而最为危险。
没人敢贸然上前,唯一有这个能力的晁逊,在苏立的喊话下,将刘通抢了回来。
“刘大人怎么样了?”
待晁逊将人放下,一名懂得医术的官员,立刻蹲下去查看,韩常山也转过去,凝眉询问起来。
“还好,只有小腿骨折,其余都是擦伤,接上之后,休息三个月应该就能恢复。”
听到那官员的回答,韩常山长松口气,立马下令,让几名衙役将刘通送到最近的医馆。
于此同时,北乡侯不再理会楚嬴,持剑迈开步子:“很好,刘大人已然安全,待本侯亲自斩杀这头畜生,替他报仇!”
“侯爷,殿下说了,不要靠上去……”
这次楚嬴没有开口,而是韩常山记起他刚才的劝阻,好心提醒北乡侯。
“此獠已是强弩之末,为何不能靠近?”北乡侯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