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片玉米地,差不多能收获两三百斤种子,足够下季扩种几十亩地。
因此,楚嬴如今已不需要这般吝啬。
“不用不用,殿下为人真挚诚恳,老夫岂有不信任殿下之理……真是天佑我大楚,上苍有眼,上苍有眼啊!”
王澹感受到楚嬴的真诚,忍不住红了眼圈,忽然激动地捧着玉米仰天高呼。
欧阳白也被他的情绪感染,长叹道:“是啊,如今我大楚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眼看着社稷江河日下,都是为什么?”
不等别人回答,他已自顾自说道:“还不是因为外面豺狼隔三差五侵犯,家里的老爷们又多吃多占,谁也不肯吐出一点,导致老百姓吃不饱饭,才闹腾出这么多事。”
“如今天佑大楚,降此神物,只要百姓多开垦贫瘠荒地,就能吃饱饭,这算是为朝廷解决了一场大患啊。”
“是啊,你我还好,都还处在富庶之地,如今西北边疆和荆南那一片的百姓,那才真叫一个惨。”
谢运望着西北边的天空,凝重地叹了口气:“今年我们这倒是丰收了,那些地方,不知又要饿死多少人啊?”
“好叫三位先生知道,别的地方在下不知道,不过并州那边,朔州云州等地,早已民不聊生,能离开的,都去逃荒了,如今,差不多已是十室九空了”
一直默默护卫在楚嬴身边的晁逊,听到饿死人的叹息,忍不住插了句嘴。
“此地距离并州九百里,这位壮士何以清楚那边的民生?”
听到晁逊这么说,谢运好奇地问道。
楚嬴顺势将晁逊介绍一遍:“这是本宫的贴身护卫,炎煌卫副统领,晁逊,来自并州吕梁。”
“吕梁,那地方距离云朔二州并不算远,也是一处兵荒马乱之地,难怪晁统领了解这些。”
谢运显然熟悉边疆地理,点点头,和欧阳白交换一个眼色,叹道:“边民十室九空,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是啊,那么大片地方,我们的百姓要是占不住,迟早就得被北边那群匈人占了去。”
欧阳白似想到什么,忧心忡忡地道:“听说陛下不满云朔两州边防糜烂,连年都吃败仗,正在囤积物资,打算来年春天御驾亲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运忽然嗤笑起来:“是不满两镇频吃败仗吗?我怎么听说,是陛下想一雪十年前的战败之耻呢?”
话音刚落,就听王澹凝声道:“谢兄,别胡说,这些不过是流言而已,朝廷是否会出兵都还未知。”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再说,你我早就淡出朝廷,打不打仗,已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只希望,百姓能少受点苦吧。”
欧阳白和谢运两人缓缓点头,不再作声,王澹轻吸口气,看着手中玉米,抬头对楚嬴道:
“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理此物?老夫提议,值此动荡之时,不如将其献与朝廷,也好借此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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