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急于一时。
“那就去找”
皇甫翼的语气本能的急促了一些:“找到他,杀了他!”
李天澜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皇甫翼。
江上雨,江家,跟皇甫家似乎根本没什么摩擦仇怨吧?
皇甫翼苦笑了一声:“我知道陛下在北疆是跟江上雨谈过的,如果联盟的行动没有被执行的话,李狂徒不会死,江上雨不会走,议长的态度应该也不会改变,特战系统会是你和李狂徒以及江上雨三足鼎立的格局。
现在江上雨离开中洲,他手中那三分之一的权力,甚至包括李狂徒那一部分,都会顺理成章的落在陛下手里。ca
但是,这件事很奇怪”
他顿了顿,轻声道:“我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总之,就是很奇怪。
议长,江上雨,他们在这件事情里的表现就很不正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议长应该是跟江上雨达成了某种协议,江上雨离开中洲,是被逼无奈,但同时,他也成了议长手中的一枚暗棋,关键时刻,他甚至是可以反噬的”
“这种反噬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反噬中洲的对手,另一种是反噬中洲。
我想,陛下你们当时谈的,就是他反噬中洲对手的计划,对吧?江上雨说要配合你扫平一切?”
李天澜静静的听着,突然道:“以议长的性格,他不太可能让自己手里的棋子失去控制的。”
皇甫翼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才点头道:“我听明白了,陛下相信的不是江上雨,是议长。”
“但议长也是人,不是神。
没有人是真正可以算无遗策的。
当然,我承认议长这个人不简单,他甚至可以说是近百年来最深不可测的议长,但说句可能不被你认可的话,咱们这位议长,其实并不善于算计什么。”
李天澜有些愕然的看着皇甫翼。
李华成不善于算计什么?
“他擅长的是引导,引导整个局面,形成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引导和算计不是一回事。”
皇甫翼低声道。
“有什么区别?”
李天澜皱了皱眉。
“想要引导局面,是需要遵从某种规律的,这是议长最可怕的地方,可说到底,既然有规律,那议长引导的,永远都只是势。
而所谓算计,算计的是人心。
人心没有规律。”
他看了李天澜一眼,轻声道:“陛下入世时间还是短了些,如果你去查看之前的资料你就会发现,议长这些年来其实一直都在布局,具体的,大概是在他还没有进入议会的时候就开始了。
只是他布局不动声色,无迹可寻,所以很多事情就算有了结果,其他人很多时候也不一定能看明白,后知后觉的都少。
但类似的布局,他确实是一直在做的。
我在北海王氏的时候,研究过咱们这位议长很长时间,他有一部分布局,是我看不懂的,甚至是我没发现的。
但同样有一些布局,我后知后觉的在研究,却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结果。”
李天澜听的很认真:“说说看。”
“议长布局,最后大致都可以达成他想要的结果,也就是说,最后的结果,是符合他的引导的,但在这个过程里,他会不断的修改细节,经常性的出现反复”
皇甫翼看着李天澜:“这意味着,大结果面前,议长几乎从来没出过错,但小细节方面,他可以说是失误不断,只是他善于引导,所以很多失误,都弥补了。”
李天澜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他弥补的也只是事,而不是人?”
“就是如此。”
皇甫翼点点头:“学院前段时间对议长怨念很重,这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议长对中洲的感情不需要多说,他所作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中洲。
现在的局面,如果说江上雨是议长手里的棋子的话,那么陛下,在他心里应该是需要被引导的‘事’,他最终想要什么结果,哪怕他说出来,我们也未必敢相信,而在这个过程里,他会不断失误,不断弥补”
“你担心,我会成为他的失误?”
李天澜突然笑了起来。
一直沉默着喝茶的李天鹏突然开口道:“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杀江上雨?我们应该杀呃咳,嘿嘿”
他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讪笑着继续喝茶。
皇甫翼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目前能看到的,最有可能威胁到陛下的,就是江上雨。
李狂徒死了,北海王氏内讧,江上雨离开了中洲,反而大有可为。
议会在下棋,陛下为什么不能下棋?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棋盘的话,杀了江上雨之后,陛下也可以成为左右这盘棋走势的棋手了。”
“唉”
一道叹息声突然响了起来。
李天澜抬起头。
视线中,轩辕无殇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走进了院子里。
他看了皇甫翼一眼,直接道:“你的分析乱七八糟。”
皇甫翼眯了眯眼睛。
轩辕无殇继续说了下去:“但是结论是对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江上雨确实要杀,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