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某些事情,是正常生活中每个人都会经历的。
但明明是一件自己很关注的其结果的事情,自己却偏偏忘记了,这无疑是很不正常的。
江上雨和所有人都不同。
轩辕无殇和刑天寂寂无名,他们出现在李天澜身边看上去很突兀,人们会关注他们,但却又不会太过重视他们。
而江上雨在利用了自己所有人脉去调查轩辕无殇和刑天无果,又数次咨询过李狂徒确定李氏不可能有这两个人后,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有可能带来的某些变化。
试探他们的来历。
这是江上雨第一时间去做的事情,也可以说是他最关注的事情。
但是他忘记了。
试探的结果已经很明显。
如果那两人的来历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江上雨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种自然而然的忽略是如此的漫不经心,轻慢的就像是从自己的记忆里删除了一件在微小不过的事情。
欺诈!
而且是权限极高的欺诈。
如果没有李狂徒这一问的话,也许江上雨一直到轩辕无殇在他面前表现出某些权限之前,他都不会想起自己曾经去试探过轩辕无殇。
这种后果
江上雨内心有些发寒,同样也有些疑惑。
对方让他遗忘这件事情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明显。
明显到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从他的精神世界下手,如果是这样的话,江上雨根本就不会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所以这种可能可以排除。
而另外一种,就是欺诈。
只是欺诈?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轩辕无殇和刑天应该是李天澜的引导者。
以他们对李天澜的重视程度,两个引导者,其中一个竟然会是欺诈?
江上雨表示无法理解。
似乎无论什么人过来,都要比一个欺诈道路上的人过来合适的多才对,他的存在,似乎也很影响两名指引者之间的配合。
如果他们两人其中一个是在欺诈领域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又是什么?
江上雨将电话放在耳边。
电话很快接通。
电话对面的人谨慎的说了一堆暗号,随即电话挂断,紧接着一篇尸检报告和大量的照片开始出现在江上雨的手机上。
江上雨拿着手机认真的看着照片,半晌,才对李狂徒笑了笑:“多谢殿下的提醒,如果不是您提醒的话,这件事我真的忘了。我刚刚跟幽州方面通过电话,试探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您可以一起看看。”
李狂徒不动声色的走过来,跟江上雨一起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的李狂徒一阵皱眉,他一时间甚至有些无法理解对方的死法。
这看起来就像是有一种力量在死者的身体内部不断膨胀,最终彻底炸碎了死者内部的所有身体结构。
确切地说,就像是有人不动声色的在他的身体里放下了一枚重量级的炸弹。
只是照片上的死者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却没有半点爆炸的痕迹。
江上雨默默的滑动着屏幕,翻阅着从不同角度拍下的照片,半晌,才轻声道:“我的结论和尸检报告基本一致,是某种能量在短时间内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刺激了对方体内所有器官的加速生长,加速生长的后果并不是让死者体内的器官迅速老化,那种力量一直在增加,并且在最短的时间里直接突破了死者体内器官的容纳极限。他所有的器官就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能量越来越多,膨胀也越来越快,最终,砰”
江上雨形象的描述着:“对方体内的心脏,肺部,肝部,胃部,血管,肌肉,骨骼,甚至每一滴骨髓,每一粒细胞都因为容纳不了那种力量而彻底爆炸,从而造成了现在这种结果。”
“尸检报告上好像没你说的这么详细。”
李狂徒眯着眼看着江上雨。
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尸检报告。
报告上有着大量的含糊用词,以及不可能肯定的描述,实际上和江上雨说的差不多,但如果不听江上雨的说法,只看报告的话,得出的却是另外一种模糊的结论。
这份报告最终也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结果,只是说死因暂时不详,但却排除了例如中毒,疾病,凶杀等某些可能。
江上雨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我比他们了解的确实多一些,但也只是针对死者的死亡方式本身而已。”
“我要一个解释。”
李狂徒淡淡道。
“这种能量,殿下应该是很熟悉的。”
江上雨笑了起来,他指了指古行云的方向:“类似的能量,就是古行云伤势痊愈的关键,你应该感受到过。另外,李天澜身上的龙脉同样也具备这种能量。”
“你是说”
李狂徒挑了挑眉。
“生机。”
江上雨的语气肯定而平静:“李天澜身上的龙脉,从本质上也是生机,而死者体内的能量,一样是生机。如果硬要比较的话,龙脉蕴含的生机在本质上要强于死者体内的能量,但太过微弱了。而死者体内的这一道生机,在总量上,则远远超过了李天澜身上的龙脉。这种能量如果只是一点点的话,对于死者的身体是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的,比如治疗好他体内所有的隐患,让他此生都不会在生病,甚至连感冒都不会有,可以让他活到一百多岁或者更长时间但这种能量一旦超过某个界限,同样也是杀人的利器,死者体内的伤势,就是被这种生机炸开的,那一抹生机不断增强,对方就等于是在他体内种下了成千上百颗微型炸弹,这手法很残忍,死者死前承受的痛苦,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想象。”
成千上百颗微型炸弹在体内一起爆炸
李狂徒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
江上雨继续低着头看着屏幕,半晌,他才笑了起来,喃喃道:“原来是圣徒啊”
“圣徒?”
李狂徒有些意外:“他没有这种手段。”
“我说的不是东皇宫那位无敌境的副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