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总统贾德林亲自签署作战手令。
北极军。熊军尽起精锐。
贾德林总统以雪国的名义,正式对停留在东欧的所有黑暗势力宣战!
雪国要求所有势力在三日之内退出东欧,否则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战争。
沉寂了许久的北极熊军队再次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而这两支纵横天下的力量,此时都有了一个新的首领。
佛雷加洛斯。
雪国军部的首席大元帅!
很多黑暗世界的人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恐怕没有人会陌生他在黑暗世界中的代号。
极地联盟盟主。
暴君!
这一日的深夜,已经失踪了许久的暴君重新出现在了雪国的宫廷内,他拿着总统的手令在雪国的首都内卷起兵锋,浩浩荡荡,直扑摩尔曼斯。
极地联盟的总部,就在那里。
消息飞快的传递。
这个注定不同寻常的夜晚,很多的事情都在飞快的酝酿,最终成型。
整个东欧在乱局之中前所未有的开始行动起来。
所有的国家,所有的高层,所有的豪门。
每个人都在动。
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诉求,不同的预期在短暂的酝酿之后直接爆发出了巨大的碰撞,碰撞的余波开始在整个东欧全境漫延。
雪国总统贾德林召集了数位国家元首正在进行电话会议。
雷基城内,多个豪门族长正在紧张的等待着李天澜最终的答复。
盛大的宴会已经开始。
刚刚签署的协议在军队的掩护之下第一时间送回了幽州。
飞机穿过云层,晴空之下,手捧剑盒的王圣宵愈发平静淡漠。
雷基城的酒店里,李华成接到了电话,气愤之下直接摔掉了手中的杯子。
医院中, 司徒沧月坐立不安,隔壁的病房里,秦冬潮正在跟弟弟秦西来聊着旧事,黑暗骑士团的团长拉法尔依旧昏迷,不过逐渐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离兮走过了艾美亚国度的大街
小巷,继续向前,客车在黑暗中奔驰,摩尔曼斯已经越来越近。
王天纵再次开始练字。
黑暗中的车辆划破了风雨,劫紧紧握着方向盘,引擎在疯狂轰鸣,他的眼神彻底死寂。
广场上一片寂静,上万雪舞军团的精锐被禁锢在广场上,如同雕像。
天都炼狱的精锐开始朝着神所在的城堡集中。
教堂里,教廷的圣战天使阿瑞西斯看着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满身鲜血的圣女安吉尔,正在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什么。
安吉尔脸色麻木。
几名身材魁梧的圣裁武士狞笑着扑了过去,撕开了她的长裙。
早已心灰若死的安吉尔开始拼命挣扎,伴随着惨叫,一枚粗大的钢定直接刺穿了她娇嫩的手腕,将她的手臂钉在了十字架上。
白裙被撕碎,不断飞舞。
所有的美好在最后的疯狂中开始被撕裂,破碎,直至绝望。
林枫亭在庄园里重新确定了林族部分精锐的动向,鸟语花香的庄园中,氤氲的雾气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升腾而起。
城堡的大厅房门紧闭,一身宽袍的神脱掉了鞋子站在地上,开始冥想。
临安城,李鸿河站在山上遥望着东欧的方向,正在喃喃自语。
雪国与艾美亚的交界处,已经失踪的江上雨拎着美酒,望着窗外的风雨,无忧无虑的笑着。
华亭的机场上,王月瞳已经带着东皇殿的成员踏上了飞机。
天南地北。
美好的,残酷的,急迫的,阴冷的,昂然的,绝望的。
这个时代,下个时代,年轻人,老一辈。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开始疯狂的汇聚。
雷基城外,连绵的阴雨中,黑色的车辆开了过来。
轮回宫主带上了黑色的面具,披上了黑色的斗篷。
燃火站在轮回宫主身边,看着李天澜,她的目光剧烈的颤抖着。
秦微白拉着李天澜的手掌,柔声道:“我走啦。记得你答应我的,要带我去天南。”
李天澜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看着轮回宫主,语气郑重:“要活着。”
轮回宫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目光深邃而平静,幽深的似乎可以容纳一切情绪。
“今后”
她缓缓开口,声音艰难而沙哑,但随着开口,她的声音流畅下来,平稳的有些冷漠:“一切小心。”
李天澜没有回答,只是再次重复道:“要活着。”
轮回宫主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黑色的轿车里。
秦微白搂着李天澜的脖子亲了他一下,也跟着上车。
燃火站在车边看着李天澜,看了很久,她才缓缓转身。
黑色的车辆启动。
风雨在天地之间挥洒,车灯越来越远,最终变得无比微渺。
李天澜静静的看着,一时间似乎有些茫然。
前行的轿车中,燃火通过后视镜看着轮回宫主,眼神复杂。
在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的风雨中,轮回宫主突然开口道:“停车。”
燃火眼神中闪过一抹亮光,第一时间踩下了刹车。
轮回宫主打开了车门,向着来路眺望。
天地被风雨和黑暗充斥。
来路已远。
隐约之中,恍恍惚惚,似乎还有一个人正站在风雨之下,一动不动。
轮回宫主下意识的向前踏出一步。
她的脚步落下,最终僵在原地。
这一刻的黑夜里,他站在她的远方,她站在他的远方,那并不算很远的距离,隔着黑暗和风雨,却遥远的如同天堑。
轮回宫主站在那,深深的看着那片夜幕。
她还有很多话想说。
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夜幕之下,相隔遥远的两人站在那,彼此相望。
如欢如伤。
如思如忘。
这一刻,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时间像是过去了一瞬,又像是过去了千年万年的时光。
轮回宫主的身体动了动,转身,重新走进了车里。
“走吧。”
她缓缓开口,闭上了眼睛。
似乎有液体从脸庞上滑落下来,透过金属面具,无比冰冷。
燃火开着车,一言不发,但不知何时,她死死咬住了嘴唇,哭红了眼睛。
“这个傻子!”
她带着哭腔咒骂着。
轮回宫主笑了笑,似乎有些疲惫。
她伸手握住了秦微白的手掌,柔声道:“世间万事,做自己最难。”
秦微白咬着嘴唇点点头,眼眶微红。
轮回宫主看着前方,不再回头。
视线的千百里之外就是摩尔曼斯。
那是一切的终点。
她的终点。
风雨呼啸。
她靠在座位上,带着无与伦比的重量,距离终点越来越近。
已近终局。
必有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