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安「府库及仓,庶事实缺,皆籍洛京传输」。因此,每逢关中地区有灾情,历代天子为首的中央朝廷,往往会迁往水运方便、「舟车所会」的洛阳,进行或长或短的就食,就是因为洛阳有粮。
当然了,轻易控制了含嘉仓城,也只是回归洛阳第一步;距离东宫所在皇城大内,至少还隔着一个含嘉门外,左右尚书省、大理寺、军器监、少府监,所在的东外城;国库左、右藏库所在东夹城。
以及位于东宫与陶光园、曜仪城之间,一个专门驻军的北瓮城。无论是尚书省及诸寺、监的东外城,还是国库所在的东夹城;太子李弘都有暗中发展的自己人,只要派人缒下墙头进行联络就行了。
但是唯独最后一处北瓮城,像是拦路石一般的挡在所有人面前;因为,驻守其中的正是宿卫的飞骑营。其前身上溯到,追随李渊起兵太原的部分将士,置北门(玄武门)屯营,号为「元从禁军」。
以太宗贞观十二年(638),加入秦王天策府所领的玄甲军,分置左右屯营,所领兵名飞骑,隶属屯卫。高宗龙朔二年(662),左右屯营脱离屯卫独立。同年,改屯卫为左右羽林军,另立飞骑营。
由此,左、右羽林军主要充当宫禁宿卫,以南衙十六卫的上三卫;左右监门、
金吾、千牛一起,分别拱卫前朝和后廷。而飞骑诸营,主要驻守各处宫苑;充做天子出行、畋猎、郊祭的仪仗和护卫。
而且,相比元从禁军的子弟和上番卫士中,挑选补员的羽林军;飞骑营的兵员,主要来自大唐击败、降服的,列国君长、各族酋首的精键子弟;其中不乏高句丽、靺鞨、突厥各族出身的归化勇士。
因此,这么一个里半长宽的小小翁城之内,所轮流驻守的一营飞骑;却是东宫最难以收买和渗透的对象。因为他们大多数人,还带有某种归化者的旧习,普遍行崇尚慕强尊上,惟以在位天子是从。
眼下,这一营忠于职守不为所动的飞骑,自然成为太子李弘,回归东宫进入大内的最大阻碍了。「看来,殿下还是逃不过,玄武门继承法的流程了。」看着满脸挣扎的太子李弘,江畋不由轻笑到:
然而下一刻,太子李弘却毫不顾身份和体面,对着矗立在栏杆上的江畋,躬身直拜的恳请道:「都到这最后的时刻,还请狸生能施以神通,助孤一臂之力;只要能打开北重光门,其余自有对策。」
「那你可知道这么做的代价么?」江畋闻言却是直立起身,意味深长的注视着他道:「我出手的力量越大,拖得时间越长,事后受到的反噬就越大;若无足够打的变数对冲,只会殃及殿下及……」
「还请狸生,为孤争取那一线之机。」太子李弘却是拱手过头,一动不动的沉声道:「若不能度过今日的难关,孤又谈何应对将来的反噬,殃及他人的后续弥补呢?还请狸生成全孤的些许私心。」
「好哇……这一刻,你又更有上位者的冷酷和决毅了。」江畋点点头,随即就摇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从栏杆上一跃而出,踏空乘风而去;瞬间就消失在了灰蒙蒙的暮色中;又像是彻底融入夜色。
然而半响之后,随着成群涌入的府兵,将东隔城初步纳入控制,又部分掌握了东夹城;前往大内的最后一道阻碍,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的北瓮城;也在令人牙酸的转轴磨察声中,缓缓自内而外打开。
随着当先一拥而入的内率卫士,却惊异莫名或是骇然不已的看见;在高耸的门楼内外、城墙的阶梯上下;已然横七竖八的躺到了一地,顶盔掼甲的飞骑宿卫。然而仔细检查之下,他们居然还活着。
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了意识或是当场昏阙一般;以至于还保持着昏倒前,牵马、取械、奔走和搭弓等,各种各样的姿态;这时候,宛如一团阴影的江畋,已经回到居高观望的太子李弘身边。
「多谢……狸生……手下留情。」已经在臣属的惊呼声中,得到了某种答案的他,不由真心感谢道:就听江畋习惯舔着爪子道:「只是避免多余的无谓伤亡尔,虽然有点勉强,但还可以尽量做到。」
「但是接下来,不知道,殿下是否已做好了,当机立断的流血和必然付出的伤亡代价,换取避免更多流血和更大伤害,的那个未来和惨烈结局呢?」与此同时,他视野面板上的密集警示正在消退中。
事实上,在短时间内在相对狭窄的空间内,连续通过瞬间接触的方式,对数百名被惊动起来的精壮将士,使用高强度的精神冲击和干扰,对江畋而言也是一种濒临极限的考验。
尤其是一些相对精神坚韧,或是个人意识过强的对象;甚至会对江畋的存在造成反作用,让他的承载外形变得模糊虚化;而不得不改用兼具后遗症的物理方式,让他们陷入婴儿一般的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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