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少君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江畋不动声色的反问道:身侧的老宦就抢道:“当然是在本地好好的办差,时常事事都要仔细禀告;若有额外交代的干系,更要及时通传,自有一番富贵前程。”
“这就令人可笑了。我可是东都本部直辖,身负朝廷之要任,重整幽州分所的局面。”江畋故作不解道:“难道以少君之能,还能管得到东都本部的干系;却不知是哪一位安敢如此理通内外呢?”
“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安敢对少君不敬。”那名老宦不由中气十足喝声道:然而,阴柔少年却是轻描淡写摆摆手道:“却也是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而已,逐出去好好受点教训,就明白道理了。”
“拿捏个区区一介末微之辈,何须惊动本部,只要少君有令,便让你辈在幽州境无处立足。”老宦冷声道:“之前分所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么,只要老奴一声令下,就连食水都不敢有人卖给你。”
“原来如此,幽州分所落得这个地步,竟然还是少君之故?”江畋闻言顿时眯起眼睛道:“难道本所诸位官长和将士们的失联,也是因为少君之故么?”少君闻言一下冷下脸,看了眼侧立的老宦。
瞬间对方就扑通一声跪下来,狠狠抽了自己十几个耳挂;同时嘶声喊道:“还不快将这无礼之徒拿下,”随即,珠帘两侧闻声涌出两行,筋肉泵张的赤膊力士,毫不犹豫绕过酒池向江畋包围过来。
“且慢!”就听端坐正中的少君开口道:“暂留他一条性命,把手脚都折了,再灌了药与那驯不服的功曹夫人,塞在一起过夜;坦若还是不肯服软,就……”下一刻,乌木大门突然自外而内打开。
“参见少君!少君万安!”随之涌进来数名锦衣半甲的卫士,随着领头之人齐齐跪地行礼道:“卑下,率部巡警外苑,无意间发现有人理通内外夹带私逃,当即拿下这对狗男女,还请少君发落!”
随即,两个被打的遍体鳞伤,只有脸部保持完好的人体,给拖进了大厅内。赫然就是之前带路的军吏和开门的女子。然而,少君却是嫌恶的看了一眼就道:“还留着做什么,都拖去兽栏发落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凭仗么?”而后,他又恍然大悟对江畋露出残忍表情道:“自以为暗中勾结了门下的两个贱奴,就敢托大在余面前胡言乱语,以便伺机拖延待援么?既然如此,也留你不得,”
“等等!”然而,再度送进来的一张便签,却让少君改变了主意道:“我只听过,有人冒充御史里行行骗;却还未曾想过竟有人敢假冒,东都里行院的人;真是勇气可嘉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兵部职方司?枢密院监宪处?还是枢机五房的人。”随即他自言自语道:“不过,也无所谓了。你这种自谓忠勇的货色,余也多见惯了;无声无息的死了也就死了,难道还有人能从兽粪中翻出来。”
这一刻,蕴含在趾高气昂的眼眸中,那种漠视一切的疯魔,汹涌而至的恶毒与癫狂;配合着他秀美俊俏的容貌,就像是美好可口的外表下,蕴含着剧毒汁液的果实;刹那间被冷不防戳破激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