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你是精神狂乱么?”尤特雷德也收敛起脸上笑容:“就凭你以商会为名带进城里的那十几名随从?还是其他偷偷潜伏进城里的同党?很遗憾,任何进入这座城市的人,都会得到我的关注。”
“不,是你们所有的人,被我的军队包围了。”江畋话音未落,外间就传来激烈的警钟和呼喝声,还有隐隐响彻的山呼海啸声:“为了吾王,为了王国。”“一往无前!”“从阿维尼翁到塞纳城!”
“至于尤特雷德,你也被我包围了。”江畋又轻描澹写的轻轻摊手道:下一刻,就听那名卫队领头的辫发女子,冷声怒喝着不知名的语言,挥舞双手斧剑如雪花一般的斩击而至,然而又骤然停滞。
就像是被瞬间凝固在无形琥珀之中的昆虫一般,无论她如何嘶声怒吼和满脸青筋爆凸;却再也难以将手中的武器挪动分毫。下一刻,就突然闷哼一声像是炮弹一般的飞砸出去,轰然撞倒神龛一角。
“布瑞达……”尤特雷德不由低声呼唤着,勐然举起手中的不列颠式战剑;而周围的卫兵更是呼啸着一拥而上。黄发佣兵想要拔出迅捷剑抵挡,却见中校米涅和另外两人已退后一截抵靠在大门上。
同时,端持军刀护在胸前的米涅,还突然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拉扯着不断向后退却而去。“你们……”就在他不明所以之间,那些冲到江畋身边的不列颠卫兵;却突然像是纷纷撞上了无形的气墙。
纷纷失声痛哼和惨叫起来,又像是辫发女布瑞达一般的;在无形力量作用下勐然反弹着倒飞出去;接二连三的沉重撞击在墙面上,又滚落翻倒成一团。下一刻江畋突然一挥手,所有武器脱手而飞。
又争相交错汇聚在了江畋手中,只见他对着虚浮在面前的武器刺球,做出一个反向转动的动作;只听令人刺耳和牙酸的绷断脆裂声中,这些上好精铁的宽剑和斧头,都被绞成一团紧密无间的碎片。
而后才对着骤然举剑挥刺的尤特雷德,宛若风暴一般的迎面迸射而出;只见一片金属碎片的反光满堂闪散乱飞,叮叮当当击坠响声过后。挤满闪身滚倒在旁的尤特雷德,已然被刮破了面颊和肩膀。
而首当其冲的北欧式神龛框架上,则被大大小小的剑刃碎片,被打击的百孔千疮;就连凋刻着古老鲁尼文字和世界树花纹的石板;变得坑坑洼洼而嵌入了好些个碎片。侧门后再度传来低沉的祷念。
“缠绕……”“衰弱……”“迷幻……我的敌人”随着如同夜枭哭泣一般的女声响起;在门内赫然出现一个举着弯角羊头杖,披头沙发的,眼影深重的女子。下一刻,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哀鸣而过。
在场大多数人突然就浑身发冷骤热,似乎都感觉到了某种,徘回在空中的无形事物。然而最终汇聚在江畋身上,却毫无异状发生。倒是江畋感觉到脚下有什么隐隐隆起,但是用力一踩就爆裂开来。
而那名举着羊头杖的疑似女巫,则是突然嘶声惨叫着浑身抽搐和蜷缩起来;然后,她又不死心的从头上拔下一支骨刺,狠狠的扎在羊头杖的眼眶中,对着江畋再度怒吼着:“模湖……你的眼睛。”
然而江畋依旧毫无反应,只是反瞪了她一眼,她就突然眼角流淌下细细血线,哀鸣不绝的滚倒在了地上。直到被另一名带着灰色修女头巾的女人连忙抱住;然而,女巫的鼻孔和耳朵相继开始冒血。
“……”而当这名修女打扮的女人,也看向了江畋之后;顿时就眼睛翻白而身体骤然僵直住了。同时,她又宛如梦呓一般的喃声道:“大神啊!这是何等宏伟炽亮的光啊!不是凡俗可以窥探的!”
与此同时,半身染血而单手重新抄起战剑的尤特雷德,又在瞬息之间从江畋的视野盲角中,如同一只悄无声息的捷豹,以一往无前的决然之势再度突刺而至。然而却在江畋脑后被两只手指夹住。
哪怕他骤然用尽了气力也无法挣脱。下一刻,尤特雷德就嘶声咬牙手臂骤然膨胀,隆起道道血管毕现;“铮”声挣断了陪伴他多年的战剑前端,再度瞠目欲裂的转动断剑,斜斜刺向了江畋耳根。
然而,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弹飞的剑尖,几乎是近在迟尺的在他胸口炸开一团血花;又迸溅着割开了尤特雷德,没有遮掩的脖子;瞬间一股激溅的血水,就在他踉跄后退的几步间,持续飚射而出。
而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江畋这才重新转过头来,看着只能抵靠在墙边,拼命捂住飙血脖子,无法再出声的尤特雷德,平澹无波的叹息道:“看来,你浪费了我的善意,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