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迫不及待要表现虔诚的新编救赎连队,几乎是疯狂异常的攻进这座叛乱城市;将扇动暴乱的教士和追随者,还有诸多潜在支持的城市贵族、富商家族,一起吊死在行道树上。
但是接下来,这些救赎连队的成员显然是意犹未尽,又参加了自由军的镇压兵团,对于地方教会组织和新旧贵族势力的肃清;而他们最为热衷的事情,就是将那些高高在上的头面人物,纷纷吊死。
而这多少也让江畋有所警醒和反思,宗教信仰这个东西,作为双刃剑的利弊得失,由此也可见一斑。如果不能好好地掌控和权衡,那就只会被宗教狂热所裹挟,而身不由己的卷入灾难性事态当中。
因此他私下签署内部命令,有限制的使用这些充满宗教狂热的新编连队;确保他们投入的规模上限,避免相互感染的宗教狂热情绪;反过来影响到自由军的正规部队,乃至保持监视和镇压的力量。
在批复了一系列的公文之后,江畋也再度得到了外间侍从间的通报;作为引发这一系列事态的最初根源,那位受了教会拷打和火刑的乔尔丹诺,经过短暂的修养和治疗之后,终于可以前来觐见了。
事实上在此之前,江畋根本不知还有这号人物;或者说,他本身就不是正儿八经自由军间谍;甚至连外勤连队发展的外围和眼线都不是。这位乔尔丹诺教士,与自由军唯一联系来自《解放神学》。
因为某种机缘巧合,让他拿到了一本不知第几手的《解放神学》注释本;然后,对于其中主张“根据上帝的道,对基督徒的实践,进行批判性的思考。”的理论基础,奉为真臬,而开始深入研读。
由此,也加入了与救赎连队有点关系的某个学习社,但与自由军的渊源也仅限于此了。后来他接到家乡的消息,兄长在爆发的瘟疫中垂危;他主动赶回去想要再见最后一面,却阴差阳错迟了一步。
然后,在葬礼上他顺手救治了一位,突发气喘急症的客人,也受到了当地市长的关注;知道了他乃是出身教会的医院修士之后,更是极力挽留他留下来,并赞助他在家族捐建的教堂进行常驻布道。
结果,因为一边布道一边救治信徒的行为;很快就让他拥有了相当的名声;同时,也有一些殷实人家的孩子,被送来充当他的学徒,只是为了就近观摩和学习他的医术;他也不以为意的一视同仁。
但是,随着乔尔丹诺在家乡的名气愈隆,刚刚继承了家业的弟弟全家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弟弟的妻子在女卷的闲聊中,听到某位贵族有意请他还俗,好将女儿下嫁的传闻后,就彻底的心态崩溃了。
因为,按照王国的继承法,特许还俗的僧侣,同样拥有分割家产的宣称权;因此,在来自圣地兰斯城听闻他的名声,而派人传召之际;乔尔丹诺的弟弟,也毫不犹豫的向本堂神甫密告其诸多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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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有了一系列的后续事态。所以教会对于他的大多数指控,根本就是一场天大的乌龙。但出人意料的是,根据教会审讯的记录,反而是这些严刑拷打和质证过程,让他变得越发的坚定不移。
但无论如何,经过当场火刑奇迹的他,如今已经是那些虔诚连队的偶像和精神象征。用后世不怎么体面的话说,就算他在此之前如何的寂寞无闻,但是也已经通过自己的方式,活出被统战的价值。
随后,被放在一张特制轮椅上,全身都被包裹起来的乔尔丹诺,被一名见习侍从推了进来,又悄然尾声的退出掩门。然而乔尔丹诺在见到江畋的那一刻,却是面露激动的撑起身体似乎想要站起来。
然而却被一种无形力量轻柔的按住;他不由声音哽咽的道:“圣者,您……”。然而江畋却澹声打断他道:“我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圣者,只是一个拥有力量,正好有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谨遵您的教导,大人。”然而,乔尔丹诺却顿时恍然大悟一般,慢慢的就平静下来。显然这位圣者自由考量。毕竟,当初就算是救主和身边的那些圣徒们,也不免为世俗当权者所迫害和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