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以孔泰亲王命名的军团,那作为领军的军团长,同样也是孔泰亲王的至亲之人;长子费德罗。他此刻就站在一处靠近前沿的堡垒群之一的塔楼上;眺望着着自己麾下出阵的军队。
只见他带着精工编制的假发,脸上涂满了加了香料的雪白铅粉;全身用镶嵌着宝石的米兰铠甲,华丽的勋章和绶带、流苏、金质项圈,脚下蹬着高跟木鞋,光是站着如花孔雀般的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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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簇拥在他身边的,同样是一群衣甲华丽的军官,以及长相俊美、身穿绣袍、手持仪仗的侍从;甚至还有一小群手持乐器的乐队,以及明显来自教堂唱诗班的少年;随时待命准备演奏。
而在远方的原野上,率先出阵是黄色武装衣和短链衫的勃艮第长矛手,和环甲罩袍的轻装剑盾兵;所构成的十数个连队大方阵。紧随其后是鳞甲持戟的重步兵和花色雇佣轻骑。
而后在鼓号声中的持续催促之下,大群身穿褐色皮甲、手持钩镰棍锤的武装民团;混杂着成群结队、旗帜杂乱的贵族私兵;也在两翼缓缓聚集起来,又在推进中逐渐变得队形散乱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阵列中,还有七、八个布衣圆盔的弓箭手连队;以及若干个穿着牛皮外套背着方形木盾,来自南意大利城邦的雇佣兵弩手方阵;在各自队长的引领下沉默寡言缓缓推进着。
最终作为殿后和督阵的,是足足上千名披甲骑士、扈从骑兵,及其两倍于此的武装侍从;他们所高举的旗帜和家徽标识;连同身上的大片甲胃反光,就像是金属丛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他们此刻所集结和候命的位置,也在城郊原野上的多座堡垒和塔楼驻军,及其弩炮和其他投射武器的支援范围内。而围绕着这几座堡垒所建造的防线内,已升起准备食物的炊烟鸟鸟。
这就是弗朗什—孔泰军团的全部力量,整整一万四千名士兵;除掉那些留守堡垒防线的部分士兵之外,剩下绝大多数的战斗力量,都已然出阵在了第戎城南郊的原野之中。
“朗多贡将军,难道您也觉得,我们是在与一位传说的圣徒作战么?”身为军团长的费德罗公子,突然开口道:“不然您为什么要如此郑重动用所有力量,还要请求其他军团的支援?”
“不,我从来就不觉得这些南方的叛逆,是受到天主所卷顾的存在。”然而被询问的对象,却是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道:“我只是根据亲王的指示,稳妥认真的对待每一个敌对的势力。”
说话的是一名额高眉阔,长相方正,须发浓密如狮子的老将朗多贡;也是实际掌握“孔泰兵团”日常军务的副手;前身则是西帝国拉文纳军区前线的资深军官,好几代人都在军区服役。
只是后来随着卫戍长官受了牵连,不得不隐姓埋名成为了,活跃在北意大利和大陆东部战场的一名佣兵头目;直到遇上早年的孔泰亲王并宣誓效忠,才得以以亲信和心腹身份安定下来。
因为他是外国人,所以在抓捕新旧王党在内那些政治派别,和杀戮地方异己分子的任务上,用堪称血腥而残暴的手段,给孔泰亲王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因此被委任为孔泰军团副手。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是孔泰亲王安排给自己的唯一成年子嗣,兼带继承人的一道重要保证措施;确保军团不至于因为长子费德罗的突发奇想,或是其他一些荒唐举动而造成较大损失。
毕竟,作为大公爵家的私生子出身,也是贵族之中少有的异数,孔泰亲王早年奔走转战在外。直到回归家族并获得分家资格之后,才得以在前代公爵的安排下,迎娶阿尔萨斯伯爵之女。
因此,费德罗算是孔泰亲王四十多岁以后的老来得子。但因为某种原因,被一直放在勃艮第公爵的本家,进行抚养和教育;也养成了一身与孔泰亲王的军伍作风,格格不入的轻佻浮夸。
因此,如果没有得到这位副将支持的话,费德罗能够指挥和调动的,只有自己那只衣甲光鲜的贵族子弟卫队\/骑兵连队而已。好在费德罗虽不善军务但并不算刚愎自用,多少能听人劝。
因此,朗多贡才难得支持了他出兵试探的建议;或者说,在城内城外近在迟尺的三个军团,作为潜在的支援和后盾情况下;他也想试一试,这支贸然深入勃艮第地区的南方军具体成色。
或者说,作为非常设和世系头衔的孔泰亲王继承人的费德罗;也需要一场战斗,来获得荣誉和功勋。这样才能在孔泰亲王的运作下,迎娶来自邻近的藩国——洛林公国的小女玛丽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