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维提了个醒:“国宪阻力不会小,多带上几个人冲锋陷阵也是好的,也能替您分担点压力。”
正大光明了属于是。
人选名单出来的第一时间,张四维就赶到陆远这里汇报。
礼的规矩完全取决于皇帝的一人之心。
从最早周公定礼开始,有兴趣的可以研究一下《周礼》这本书,《周礼》是将礼和法综合在一起,教育大夫、士民应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写的也算比较清楚,但并不复杂繁琐。
后世搞宪制的开端是因为鸦片战争后的维新运动,也就是学习西方文化,再经过多年摸索实践后,总结出来的一套适合国家的宪制。
法用来治国,礼用来治家,皇帝是全天下所有人的爹,是大家长,由此开始,礼的规矩越来越多。
以前之所以没有,是因为帝制和儒术,君王和大家长制度深入人心,就算有某一个人有过这方面的思想他也不敢提出来,毕竟轻则砍头重则灭门。
“宜早不宜迟。”张四维答道:“现在初步定下来的是三个月后,一来通知四直十六省成为国委的委员入京参会,二来工部要建一个新殿阁做会堂。”
“有草拟的名单吗?”
如此,礼的约束就直接解锢了。
毕竟脑袋长人家脖子上,人家想干啥也拦不住。
陆远只看了两眼便放到一边:“选举什么时候进行?”
只要证据确凿了,这俩衙门要杀的人,内阁也保不住,陆远也保不住!
说罢陆远看向张四维:“国宪带来了吗?”
简言之,内阁可以听取他们汇报案件,但不能越过他们主导案件。
‘我们乃礼仪之邦,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来,简直愧对列祖列宗’
“是,三个月。”张四维说道:“国委会暂时选了七名临时常设委员,您是临时委员长,还有六名副委员长,请您出面出任临时内阁首辅,组建临时国宪内阁”
“没事。”陆远不在意的摆手:“这段时间那么多事我都没有露面,全是大伙一起折腾出来的,该有的压力也都抗完了,我这个临时首辅就负责干事而已。”
乍一看这好像没什么意义,就算不明确这一点,老百姓几千年来不还是该干啥干啥。
“吏部尚书张居正、户部尚书赵贞吉、兵部尚书谭纶、刑部尚书裴锦超、工部尚书潘季训、礼部尚书杨成修、海关总督梁梦龙、国管局局长崔彦、央行行长陆庆博、通政使郑大同、都御史杨继盛、司法院卿海瑞。”
“徐阶、罗珵、海瑞、张居正、李崇、戚继光。”
“没有。”
公权力很好理解,就是行政衙门可以行使的公共权力,比如制定法律、执行法律、颁行政策等。
就像拼积木一样,哪怕拼的是个四不像,总也算拼出了个形状。
这一次陆远便看的十分仔细。
除了八大银行外,大都督府拿到了二十三个位置,其中有五人是武勋,宗亲方面也拿到了五个位置,如此就去掉了三十六人。
陆远问道张四维:“快一个月没出门了,很多事还真挺陌生。”
等到程朱理学时期,礼的规矩就更多了。
而在看完之后,陆远也是由衷的感慨。
所以在这一点上,没人敢碰底线,默许了陆远对军权的绝对掌控。
反正随着故事推进,慢慢加入提及。
从周公定礼开始,中国一直奉行的都是礼、法双轨制,用现代话说就是道德底线和法律底线。
为什么要说开天辟地呢,因为这里写的是只要不犯法的事什么都可以做。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天辟地。
陆远呵呵一笑:“临时内阁?那就不必要组了,我一个人先干着,也就是三个月的事。”
也很好理解,中国自管仲创法家学术以来两千多年历史,加上沉淀几千年的政治文化,要说连皮毛都搞不出来那才叫笑话呢。
相比起内阁,大都督府要显的更独裁。
行使国家行政权的最高机关是内阁,行使国家军事指挥权的最高机关是大都督府。
“任命临时内阁下,中央各衙门临时主官。”
法是一条明确的线,但礼不是。
二一个是明确国家的政权政治架构。
多到什么地步呢,多到如果将宋明时期的理学规矩照本挪用到二十一世纪,全国九成九的人都要吃官司!
因为你失礼了。
关键是国宪还明确了这一点。
当着皇帝的面放个屁就对不起祖宗,大声吵两句就该自绝以谢天下。
“临时内阁搞出来了,我这个临时内阁首辅第一件事该干啥啊。”
“老生常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或许那一天永远不会在现实中出现,可在名义上,在这一刻,实现了!”
陆远一字一句说道。
“自此之后,天下无有大于法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