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率教等人和温越见过面后。
种才限等新晋将领也来和赵率教等人见面。
赵率教、卢一恩等人不敢怠慢,以往种才限只是一个小小的甲长,而眼下种才限接替了刘勇的位置,成为了把总,青牙军的高级军官之一。
且又是血海沙场中搏杀出来,必须得要尊重。
而对高严也同样如此,同样是往日的甲长,现在也成为了一队把总,地位上又高了不少。
这让卢一恩等人,都有些感慨,如今军中格局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而自己人互相见过面,熟悉了过后。
温越又让赵率教等人去拜见马世龙。
马世龙一一回礼后,把新增援过来的青牙军们看在眼里,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新来的这四千兵马,虽然精悍强度不如温越原有身旁的军士。
但是他也能看出,这四千兵马中有许多老兵是经历过,前些年后金绕后的战事的,放在大明任何地方都能算是一等一的强兵。
战力根本不下于现在他麾下的军士。
有这些人的加入,温越怕是如虎添翼,更上一筹啊。
而赵率教、朝安等人对于温越身旁原有的出战兄弟,也是感慨万分。
可以看出,这些出战的兄弟,经历了数月的残酷战事,特别是经历了慎水旁战后。
这些幸存下来的军士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极为精锐,个个都是优良的军官种子,日后青牙军扩军必无忧虑了。
当日,温越和马世龙就商议在一个僻静之处安营扎寨了。
现在离大宁还有一百多里的距离,距离尚远,又有众多的夜不收撒在外面,倒也不需要提防建虏会发现他们。
只需要在这里等待满桂的辎重队到达便可。
传令下去,大军就地安营扎寨,建设各种营房仓库,这类工程很大,需要安顿下数万人的大军。
不过,考虑到后续满桂的辎重兵要过来,还要一些日子,几日时间足以建造完毕了。
当日晚上。
温越和马世龙商议完事情后,回到了自己的大帐当中,召集麾下所有高级军官议事。
初春的夜晚还是寒冷的,北风呼呼吹着不停。
不过大帐内早就点上了几个通红的炉火,木炭燃烧着,不断发出噼啪的声响。
大帐内,聚满了青牙军的军官,除了受伤的朝宁和钟大成以外,其余把总以上的军官全部都在。
部总赵率教,麾下高延时,吴春章,高严,黄恩成等千总、把总。
部总祖柏,麾下孙杰三,郑辉中,范钦山,张合城等千总、把总。
部总朝宁,麾下钟大成,张大春,马名,田觉知,沈其士,应尽乙等千总、把总。
这其中既有老面孔,也有熟悉面孔。
另外中军有熊一扬,谢不冬,卢一恩,周点柯等人。
炮队王钩正和满桂押运火炮辎重在后跟来。
这些将领济济一堂,但总体而言,熟悉面孔少了很多,多是一些新鲜面孔。
如高严,沈其士,田觉知等人。
这些人或是晋升,或是接过前任的位置,内心的激动豪情或许会比伤感多许多吧。
无论哪个朝代,一旦发生战斗,军队的位置变化会时常变化。
老面孔不断消失,新面孔不断出现,来来去去,不断变化。
此时是赵率教在说话:“大人北上宁远,抵抗建虏,多次捷报,我等在后方都是振奋。
“特别是宁远之战结束后,建虏不胫而走,青牙堡、中前所两地更是弹冠相庆,欢欣鼓舞。
“只是听闻大人和袁都督继续北上,在义县周边陷入重围,我等俱是愤怒,祖兄弟不止一次去找那高第要个说法,可是那高第拥兵不前,让我等气愤不已,青牙堡和中前所两地的军民百姓无不着急万分。
“好在有夜不收紧急将消息传回,得知大人已经突围,安然无恙,我等才放心下来,不过卑职知道军情重大,所以并没有把大人消息外传,只是告知两地百姓,大人已经转危为安。
“后来,卑职接到大人的调令,立即和祖柏兄弟商议了一下,率领四千青牙军过来,与大人正好在这里会合。”
温越点点头,在外征战了几月,听到后方消息,又得知军民对他的安全关心的很,心情不由激动。
“率教你做的对,我大军突围之后的事情,确实不该往外透露,尤其是我等在谋划大宁之事。”
温越叹道:“这次出战,虽然斩获不少,可我大军也折损了近两千个兄弟,幸好率教你在后方操练了不少新兵,趁着这几日并无战事,我等便将大军给整备一下吧。”
紧接着,温越和诸将商议起整编事宜。
现在老兵和新兵,加在一起共六千余人。
新兵之中的军官有许多都是临时任命,以之前的老兵训练新兵,并没有确定军职下来。
所以温越决定,将新来的四千新兵和经过血战的两千老兵夹杂在一起,重新组成一支新的队伍。
考虑到现在大军共有六千人,若是分成两个部总,军官人数晋升职位颇为不够。
故此,温越决定将原有的三个千总组成一个部总,改成两个千总为一个部总,每个千总还是分成五个把队。
温越还考虑过,等日后编制成熟了后,再单独列出一个刀盾把队,原有的把队都一律换成长枪兵和刀盾兵。
还有各总,各把队的旗手和军官护卫都要进行细微的调整。
但因为时间紧迫,这些还是等大战结束后,回去再说。
对于温越要增加军官职位,众人都是双手赞成。
至于把新来的四千青牙军,以血战后的青牙军为根本补充进去,众人也没有意见。
毕竟血战后的老兵实力就摆在那里。
青牙军军中向来以军功说话,加上这几个月来的操练,新兵早就养成了服从上官命令的思维。
温越一言九鼎之下,根本没人敢反对。
只是唯一麻烦的一点是,军中许多人是从其他地方过来,在中前所和青牙堡扎根的。
宗族、语言、习俗这些不同还好,这些都可以互相包容,互相理解。
但是语言方面,是一个大问题。
华夏地大物博,也因为如此,交通不便下,很容易出现隔个十里地就出现不同的方言。
加上教育的不普及,许多百姓一辈子不会官话,只会家乡土语。
这些人说话,或许即便说的很慢,仔细去听,也听不懂。
青牙军的军士们,即便在加入军队后,就要求学习官话。
可官话可以学,但口音难改。
在温越抽调了老兵北上后,新兵训练的时候,都要任命其中有威望,集中一地,口音能互相辨识的人一起训练。
而现在,要打散重新编队,恐怕上官的命令传下来,能不能听懂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