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是晚上才得知又一宗谋杀案的消息的。
在卫生间冲完澡,他囫囵地擦了擦身子,然后习惯地把浴巾搭在头上,打开卫生间的门,边向客厅走,边擦拭头发。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震动却戛然而止。
他吁了口气,俯身拿起手机,按亮屏幕,发现是张文峰来的电话,连忙回拨了过去。
张文峰很快就接听了,张嘴就说了一句,“操,我都马上就上楼了。”
展鹏咧了咧嘴,哑然失笑,调侃道,“终于回家了?”
“回什么家啊,队里呢。”张文峰没好气地抱怨着,然后问,“你在哪儿,半天不接电话。”
“我在家啊,刚洗澡呢。”展鹏解释道。
“一个人?”张文峰冷哼一声。
展鹏咧嘴笑了,“不一个人,还能是几个人啊?”
张文峰没再揶揄,而是叹了口气,说,“老展,又死了一个。”
“又?”展鹏皱了皱眉,“你是说——”
“没错儿,还是那种死法,家伙也被割下来了。”张文峰径直说出来。
“我擦,这么嚣张,这才隔几天?”展鹏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问道,“能确定是同一个凶手吗?”
“八九不离十吧,”张文峰长舒一口气,像是极力要忘却那些细节似的,不情愿地说,“作案手法极其相似,新的这个,捅了十一刀,最关键的,是和上一次的刀口几乎完全相同。”
“同一把凶器?”
“技侦的报告晚上才出来,结论是同一类凶器,或者高度怀疑为同一把凶器。”
“妈的。”展鹏悻悻地骂了一声。
“老展,”张文峰迟疑一下,接着说道,“上次十六刀,这次十一刀,我在想,假如真是同一个凶手的话,你说,他这算不算进化?”
展鹏犹豫半天,没敢轻易下结论,他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衔在嘴角,用火机点燃。
“你又抽烟了,是不?”张文峰显然听到了火机打火的动静,苦笑着说,“妈的,你弄得我都想抽了。”
“那怎么办,给你发一根过去?”展鹏揶揄了一句,心情有些沉重,说道,“至于是不是进化,现在也不好判定。”
“最好别是。”张文峰像是心有余悸。
“你在院里?”展鹏问。
“嗯,”张文峰哼了一声,“大家都在呢,我也没法在办公室给你打电话。”
“我猜到了,”展鹏顿了顿,又问道,“这回又是在哪儿,该不会也是哪个公园之类的吧?”
“那倒不是,我忘和你说了,这回是在室内,死者家中。”
“死者家中?”展鹏眉毛挑了挑,吐出一口烟,“熟人作案?”
“大家倾向于都这么认为,”张文峰咧了咧嘴,“门窗完好,没有外力破坏的迹象,而且室内也看不到什么打斗痕迹。”
“那会不会是尾随?”
“应该不是,”张文峰直截了当地否定了展鹏的想法,“你一看现场就能明白,死者全身赤裸,被捆绑,而且双手背在后边,被绑得死死的。”
“s?”展鹏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张文峰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是说捆绑游戏。”展鹏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