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声音嘶哑,“不怪母亲,当年若不是因为我,父亲就不会那般年纪就走了,母亲也不会孤苦这么多年。”
兰香忍不住为她辩驳,“夫人,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啊,明明太医早就说过了,老侯爷在战场上留下了不少病根,本来就……”
“命不久矣”四个字兰香还没说出来,就被谢翎出声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
兰香噤声,谢翎则是看向沈倾,“一夜没睡吧,你先去休息会,府中有我看着。”
沈倾摇头,“母亲身子本就不大好,又跪了一夜,先进去睡会吧,爹爹这边,有我呢。”
谢翎刚想拒绝,就见沈倾拉起她的手,继续道:“母亲,别逞强,这种关头,您可不能病了。我奔波爹爹的事情,府上和昭儿还需要您照顾,我们都不能倒下。”
谢翎眼眶微红,拒绝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天色渐亮,沈倾刚用了两口早膳,就见守门的护卫快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张字条。
“大小姐,这是刚才有人送过来的,说您看了就懂了。”
拂衣上前将字条接过递给沈倾,沈倾打开,就见上面只写了短短六个字——听云茶楼一叙。
沈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果然是他!
虽然认不得楚凌熙的字迹,但沈倾却是知道,听云茶楼,是楚凌熙的产业。
沉默片刻,沈倾起身,带着拂衣和几个护卫出了府。
……
另一边,约莫着快下早朝了,阳陵侯便连忙乘坐马车去了一个老友家。
如今他被免了朝政,很多事情都要从别的大臣口中才能知晓,以往阳陵侯是不愿意走动的,因为他觉得丢脸,可今日却是格外主动。
今日下早朝的时间比平日里晚了不少,不过阳陵侯却是耐心极了。
半个时辰之后,阳陵侯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消息,面带笑意回了阳陵侯府,心中不由感叹,林雪芙猜的真是没错,沈奕安果然出事了。
回到阳陵侯府,阳陵侯直奔芙云阁。
穆子谦和林雪芙刚刚起身,听到是关于宜宁侯府的消息,连早膳都不用了直接就跟着阳陵侯进了堂屋。
将一众丫头赶走,又将屋门关好,阳陵侯才眉开眼笑开口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沈奕安涉嫌行刺端王,证据确凿,如今已经被关进天牢了。”
穆子谦脸上当即一喜,显然没想到愿望竟然成真了!
林雪芙却是有些怀疑,“关进天牢了?陛下已经定案了吗?”
阳陵侯脸上闪过一抹可惜,“还没有,本来陛下准备让大理寺再核查七日就定案的,毕竟已经算是证据确凿,可偏偏靖安王和武烈候站出来为沈奕安求情,陛下便又将期限宽限至了半月。”
穆子谦有些诧异,“靖安王和武烈候?这两个不是一个远离朝政多年,一个和沈奕安一向不和,怎么还突然一块为沈奕安求起情来了,这不对吧?”
阳陵侯摸着自己的下巴猜测道:“武烈候估计是看在谢翎的面子上,靖安王的话……整个盛京能请得动他的也就只有陆世子了吧?”
林雪芙适时出声:“我听说陆世子和宜宁侯走的挺近的。”
穆子谦很是纳闷:“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该不会是陆晏看上宜宁侯府的小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