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和弟弟们笑着闹着,萧婉却不时的会失一下神,她的心里在万分的惦记着卫寒川。
明天初一,就是卫寒川出发的日子。对于虽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可能会面临危险,却连去哪儿、具体的要去多少天都不知道的萧婉来说,内心的煎熬,只她自己知道。
通不了信,电话又不能打,这也是令人心焦的一点。
因为邮局是要等到正月初八才开始上班,在这个时间段里,既邮不了信件,也打不了电话。也就是说,未来的一周里,萧婉要与卫寒川、与卫家呈一种暂时失联的状态。
六中是二月二十四号,也就正月十六开学。萧婉之前与卫寒川还有家里人定的是二十一号从小月村出发回燕都。这个时候的她,多想改变这个计划,能早几天回燕都去。
但在极力的克制冷静下来后也知道,这样做大为的不妥。
因为自己下一次再回来,就已经是高考之后了,也就是说,至少要四个月以上的时间。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而舍弃陪伴父母家人的机会。
这样的一种纠结伴随着萧婉,直到午饭上了桌才勉强的压下大脑中的纷乱。
这顿饭,萧义可以说大半是为了女儿,使了浑身的解数,做了整整的十菜一汤。
老规矩,任彩月蒸了馒头,这也是小月村年午饭的习俗,具体是什么含义也许大部分人都不太明白,总之这是中午这顿必餐的主食就是了。
萧婉给萧义倒上了白酒,给任彩月、自己还有两个弟弟都倒上红酒。
“一家之主萧大夫说点儿什么吧!”萧婉调皮的对着萧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呵呵……好,听我闺女的,那我就说点儿什么。
这是爸自你们爷爷、奶奶去世后过的最为开心和顺意的一个年了!在此之前,总是有那么多的波折和不如意的事发生,弄的人心里总是存着那么一个疙瘩。
现在虽然也有遗憾的事,但是我也算想明白了,有些事……还真的是不能强求,兄弟能怎么样,骨肉亲情又如何,唉!
算了,不说这些。
要说我们家能有今天的日子,当然还得要感谢我闺女。
要不是我闺女给家里出主意,并且大着胆子拿着寒川给的钱去做这布料的生意,我们还在住着原来的那三间随时能被雪压塌、被大风刮倒的土坯房。
爸的病也不会有钱得到治疗,还是一个瘫子倒在炕上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家的老婆孩子受累挨饿。
说起这些……”
“爸,不要这么说。这个家最要感谢的应该是我妈才对,要不是有我妈的操持,说不准我们早就饿死了呢!呃……这大过年的,不许说死字哈……呸、呸、呸!呵呵……
爸,我是您的闺女,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再说我们家有今天,不是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我也就是出出主意,最辛苦的那个也是我妈。
反正不管怎么说,凡是这个家的成员,那么做任何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您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夸奖我的话了!”
萧义的话,令萧婉听后在感慨不已的同时,还有心酸涌了上来。
对全家人来说曾经最为艰难的那段时光,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包括还那么小的强子,这也是他为什么永远把能吃上肉挂到嘴边的原因。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呵呵……你爸说的对,我们家有今天还就是多亏了叶子。
要不是有叶子、有寒川的帮助,我们又哪里有眼前这一大桌子的又是肉又是菜的,还有叶子拿回来的这些我们以前见都没见过的稀罕东西。
现在全村哪一个人家不羡慕我们家,哪一家的父母不羡慕我和你爸,说我们养了一个这么有出息好女儿。
呵呵……等我们叶子再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再有了孩子……
嗯……村里人到那时再看我们,眼睛还不得是绿的呀!”
任彩月越说越兴奋。
“我们今天这是在做什么,表彰大会吗?而且还是给我一个人的。呵呵……”萧婉直乐。
“对,就是给姐的表彰大会,姐最厉害、最好了!”强子抺了一下油汪汪的嘴巴,挥舞着筷子大声道。
“先把筷子放下!什么毛病,不怕人笑话!
那当然,我姐是最厉害的,没人能比的上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