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完客,对于小月村的人来说,这个年就已经算是结束,家家户户就要开始准备起春耕的事宜来。
萧婉家的地不多,每口人有五亩地,五口人加起来不过二十五亩。
可即便如此,对于任彩月一个女人来说,也是一项极不容易完成的任务。别的倒好,就是种地和蹚地实在是个体力活儿。
而且这时又是完全的人力化的劳动,种地时犁的如果不够深,有可能埋进去的种子还没等发芽就已经被干死或是过多的雨水泡烂。
蹚地时如果不够深,就保持不住后天积聚的水份或者是秧苗经不住大风的肆虐。
而这,偏偏得需要力量更加强大的男人来完成才行。
萧婉后来和萧义及任彩月商量了一下,家里现在的经济状况有了很大的改观,没必要再让任彩月受这份很难完成的劳累。
而且到了春耕那会儿萧义也不一定能完全恢复好,还有可能要去进两次货,家里也得要有人来打理家务……
这么多的事情,只是靠着萧婉和任彩月根本没办法做到。
商量的结果是,到时找萧永富来帮忙。萧永富家只有二十亩地,两口子又都是壮劳力,而且他们的日子一直都不宽裕,自家到时按天付给他们两口子一些工钱,也算是帮他们一下。
不过以萧永贵的性格,萧婉他们也能想到,大多是不会要这个钱的,因为对于这时的农村人来说,只有帮工一说,还没有什么要钱的概念。
尤其是以萧婉家与萧永富的关系来说,这样做,也会有伤到亲戚间情份的可能。
任彩月对于这些人情往来的倒是想的非常周到,说到时候看情况,不行就给萧永富一家几口每人都做身衣服,再给买些大米白面的送过去。
任彩月抽空去了一趟萧永富家,把这件事说了一下。萧永富和宗凤英二话没说,立即痛快的答应下来。
果然,在听到任彩月说到钱时,两口子都是一脸受伤的神情,到后来任彩月也不好再说下去。
萧婉得了这个消息,抽空便开始给萧永富全家做起衣服来。
过年时留的那卷将军尼的布料还有不少,足够给他们两口子每人做上一整套的衣服。其它的布料也还有几块,也能多做出几件来。
萧婉还趁着去镇上的功夫,到那些卖布头的地方买些小块的布料回来,给萧永富家的孩子做衣服。小孩子用不了多少布,萧婉想给两个孩子多做几身不同样式和花色的让他们换着穿。
种地的事定下来后,就是接下来马上要开始的两件大事——给萧义看病和盖房。
趁着刚过完年这几天的空闲,还有天气有所转暖,萧婉和任彩月商量后,决定正月初八就带萧义到市里去看病。
初五的那天下午,萧婉又让刚子和强子去把卫寒川叫了过来,一起吃破五的饺子。
在得知过两天萧义要去市里看病的事情后,卫寒川开了口:“初八早晨五点半我开车过来接你们,直接送叔叔到安宁市医院去看病,那里还能找到认识的人。”
“不用、不用……寒川,你忙你的,哪能事事都得麻烦你,你的职业性质不一样,哪里是说能出来就出来的。真的不用!”萧义连连的摆手,他担心这样下去,会拖累卫寒川。
“没事,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到时都谁去?”卫寒川看了一眼萧婉后问道。
“我和我妈都陪着去。你当天是得要回来的吧?到时看情况留谁,另一个人再跟着车一起回来。家里白天刚子和强子他们两个可以,晚上不行。”萧婉说道。
“行,就按叶子说的办。”任彩月点头道。
事情就这样的定了下来。
初八那天,萧婉和任彩月两个人四点钟就起了床。做早饭时将一天的饭菜也都做了出来,到时好让刚子和强子能热热就吃上。
卫寒川五点钟就开着车到了萧婉家。每人一大碗鸡杂面,吃得热乎乎的,卫寒川在萧义感动又带有难为情中,将其背上了车。
让萧义和任彩月坐到后座,萧婉坐到副驾驶上,卫寒川开着车,平稳的上了路。
G省不到六点钟的冬天,天才刚刚放了一点亮光。
有两位长辈坐在后面,前面的卫寒川和萧婉一路连话都没说几句,只有偶尔通过观看镜交流一下彼此的眼神。却是在一个刹那间,不知萧婉是意会到了什么,在瞪了卫寒川一眼后,就脸红的低下头去。
卫寒川的表情丝毫未变,但此时的萧婉如果抬头的话,定会发现他眼底的那股带有戏谑的笑意。
一百多公里的路,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到达安宁市医院时,也才七点刚过一点儿。
由于卫寒川已经事先联系好了人,一名同样身穿军装的高大男子和市医院最权威的骨科专家都已等在那里。
“川子……”汽车刚停下,那名穿军装的男子已经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