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给我准备个药箱。”
“王妃,您去我们府上,我们府上什么都有!”
一个长相略显油腻的中年男人猥琐说道,让连穗岁脑海里情不自禁蹦出那句我家的床又软又大……
魔怔了!
九王妃在辰州府,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辰州府最有头有脸的显赫人家,后面一些当地的世家豪绅也都得到了消息。
连穗岁的医术并不是浪得虚名,在有些人观望的功夫,连穗岁后面几天的档期都排满了,忙活几天,她狠喘了口气,在辰州府,竟然比在京城还忙。
在小地方,医者的名声往往比医术还要重要,就像是奢侈品,并不是奢侈品本身的价值有多大,而是拥有了这样东西,代表着身份地位,代表着实力。
除了一开始看了几个疑难杂症,后面请她过去的人家,家中的病人只是常规的毛病,她也很轻易地就帮他们治好了,但是大家敲锣打鼓给她送锦旗,送粮草,将她的名声又捧了一个高度。
让一向低调的她有点不适应。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名声太旺,会带来一系列的好处,但是也将她架在火上烤,万一有一天,她跌下神坛,那些人现在怎么捧着她,将来就会怎么拉踩她。
不过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王大人,粮草筹集得如何了?”
雨在第五天停了,只是各处的路都断了,衙门里正动员百姓们挖路,往再去运送粮草。
“回王妃,此次共筹集到粮草五十万担,药材也有几十万斤,下官留了本州府需要的数额,剩下的准备派人送往前线。”
“王妃放心,王妃让下官给军中的提醒,下官已经连发了几道公函,也告知了九王爷您在辰州府。”
连穗岁嗯了一声。
王鑫突然对着她行了个大礼。
“王大人这是做什么?”
连穗岁放下药箱,急忙去扶他。
“下官替百姓们叩谢王妃,若不是王妃,下官根本借不出多少粮草。”
“王大人谦虚了,纵然没有我,王大人也不会放任百姓不管,定然能想出解决办法。”
王鑫笑道:“若没有王妃,下官不会这么轻易就筹集到这么多粮草,能让县衙腾开人手去赈灾,王妃功不可没。”
这倒是真的。
连穗岁每日奔波,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其实,王爷在前线,军中缺粮,王妃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筹集粮草。”
站在官场的立场,王鑫不该跟她说出这番话,但他跟京城那些从来看不见百姓疾苦的官员们不同,他出生于乡野,从一个小小的县令,爬到如今的位置,他见得最多的就是民间疾苦,打仗,天灾,苦的都是老百姓。
关键时候,朝廷还不如一个弱女子能靠得住,王鑫忍不住提醒道:“王爷在前线卖命,后方的补给与风向舆论的控制也很重要。”
老百姓不在乎谁当皇帝,只在乎皇帝能不能让他们吃饱饭,能不能让他们少一些苦难。
京中皇子之间的争斗,官派之间的争斗,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说得很隐晦。
连穗岁询问道:“王大人为什么帮我?”
王鑫自嘲一笑。
“下官不是帮王妃,下官是帮百姓。”
前线九王爷与秦家军将士们在拼命,后方的朝廷,却在想方设法克扣他们的军需,那么多人,却连一个小小的起义都镇压不下去。
说出去,就连他这个无关的人都替前方的将士们心寒!
连穗岁朝他福身。
“多谢王大人提醒,我知道了。”
这次谈话,两人之间形成了一股默契。
王鑫替她写了一封引荐书信,将她推荐到隔壁州府,用了同样的方法筹集到不少粮草送到前线。
楚知弋军中的粮草危机,一下子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