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结束,连穗岁扯了头上的盖头。
“小姐,王爷还没有掀盖头,您不能自己取下来,奴婢帮您盖上。”
小桃捡起盖头重新帮她盖上,连穗岁担忧道:“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她担心秦氏被死老太婆欺负。
“王妃放心,夫人出自秦家,不会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裴淑劝道。
秦氏能用和离要挟连方屿出面,这次的麻烦应该也能顺利度过。
“但愿如此吧!”
夜幕降临,热闹的九王府再次陷入沉寂,房间里烛火亮起,微醺的楚知弋被推进新房。
“你们都下去吧。”
难得连穗岁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他心情很好,等房门关上,起身走过去掀开盖头。
连穗岁困得直打哈欠,眼睛里水蒙蒙的,抬眸视线跟他对上。
她瘪瘪嘴。
“你还能笑得出来?”
今天她祖母跑出来骂了一通,明天估计就有人弹劾他侵占连家的财产,麻烦的事情在后头呢。
楚知弋扬眉。
“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为什么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不相干的人?
原主的极品祖母,是不相干的人吗?
“不要小看不懂礼数的农村老太太。”
连穗岁上辈子深有体会,宁愿跟狗吵架,她也不想惹上原主祖母那样的人。
“她们的能量说不准能让京城抖上几抖。”
她祖母好像是姓贺……
“贺氏不仅不讲理,还贪得无厌,要是朝中有人煽动,说不准我带到王府的嫁妆还得吐出去呢……”
“我娶你又不是图嫁妆。”
楚知弋的语气幽怨,今日的喜服将他的尊贵不凡衬托出来,连穗岁别过脸,看见铜镜中的自己,与他一坐一站,十分般配养眼……
“我先把凤冠取下来,脖子快压断了!”
她想吐槽一句谁发明的这么重的头饰,这要是长久佩戴,还不得把颈椎病都给累出来!
房间里的布置稍有改动,加了一张梳妆台,还添了一张软榻,连穗岁在梳妆台前坐下,她今日发式复杂,凭她一己之力,竟然没把凤冠取下来,反而还越缠越紧,牵着发丝扯得头皮很疼。
“我帮你吧。”
楚知弋扶上凤冠,把两旁固定的发夹取下,轻轻将凤冠取下来放在桌子上,用手指帮她打理着被她弄乱的头发。
他动作很轻,看她的眼神好像透过她看向别人。
每个人都有秘密,连穗岁收起尴尬,肚子咕噜一声。
楚知弋回过神来。
隔着房门吩咐道:“去取些饭菜来!”
他的目光落在凤冠上,就在连穗岁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笑了笑,语气带着惆怅。
“这顶凤冠是当年母妃入宫时用过的,已经有很多年了,不知道母妃对你这个儿媳妇满不满意。找时间,我们去皇陵看看她吧。”
连穗岁知道安太妃,是当年先帝出征北辽时带回来的江湖女子,年轻美貌,性格洒脱,当年极尽宠爱,可惜先帝驾崩之后,随着先帝去了,只留下一身残疾的楚知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