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鸿,你若再打下去,这双手怕真是要废了!”
李鸿闻言脸上瞬时涕泗横流,“张伯伯,姑母,鸿儿觉得自已就是一个灾星,我还是离开这个家吧,免得连累你们——”
话未及说完,张母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只听她嗔斥道,“虎子的死是天灾,又非**,与你又有何干?”
张正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阿鸿,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
李鸿满眼呆滞地看着二人,确认道,“张伯伯,姑母,我不是灾星,对吗?”
两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鸿瞬间转悲为喜,旋即又对着张母不住地磕头道,“姑母,表哥虽然死了,但我会带着他那份孝心好生伺候您的!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张母重重地点了下头,“好孩子!”
说罢,姑侄二人竟相拥哭泣起来。
屋内的其他人见后眼眶也不禁红了,大家都为张母能有如此孝顺的侄子感到欣慰和高兴。
王梅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李鸿,许久后方才挪开视线。
但愿是她自已想多了吧······
当夜,与张家亲近之人便为张虎沐浴更衣,同时在堂屋摆放一张小床,将他抬到了床上,又在南面放了一个架子作为灵座,上面摆了香炉以及酒果等祭品。
次日一大早,李鸿便找了一名仵作来到家里,待验完尸,确认并无任何异常后,方才身着丧服,去给远近的亲戚报丧。
李鸿又找葬师择定了下葬日,到了时日,便将张虎葬在了其父的坟旁,终于是入土为安了。
四个月以后,春暖花开,外面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整个张庄都洋溢着春日到来的喜悦。
二月末,张家院内传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张虎的遗腹子出生了。
笼罩着张家许久的阴霾终于被这个好消息给吹散了。
张母当了祖母,王梅做了母亲,李鸿做了叔叔,就连张直也是开心得不行,满村子里炫耀自已有了嫡亲的侄子。
村民们自是为他们高兴,每日里去张家祝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期间有人问起孩子叫什么名字,张母回道,“大名叫张功,小名叫牛牛,只希望这孩子身体强壮如牛,长大了参加科举考试,能搏得一个功名!”
提问的人当着张母的面自然是万般恭维,背着人时,却是和村里人一起嘲讽道,“他爹如此聪明都考不中,这娃娃能行吗?”
时间长了,这些话便传到了张母的耳朵里。
可是她只当是一股风从耳旁吹了过去,并没有往心里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一晃,半年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