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度很舒服,空气也不似外面那般潮乎乎,充满了草木的气息。
随着她一脚踏入,她停在了原地,一只手负在背后,然后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
可是,奇怪的是,她回头之后,什么都没看到,草木皆有,却独独没有人。
原来,这还真是一个迷阵。就是不知外面的人能否看得清她,但概率是五成。
收回视线,秦栀看向石柱的方向,虽说在外面看距离不远,但是进来后却发现,石柱距离她很远。连坐在那下面的人都变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小点儿,目测距离起码有五六百米。
负在背后的手打着手势,她一边挪动脚步朝着元极所在的石柱进发,一步一步,她不敢走的太快。
每走一段距离,她负在背后的手都会做出相应的手势来,尽管不知外面的人能否看得见。
在差不多走过两百米之时,那边石柱下的人也发现了她这个外来者。
刷的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元极随即皱紧了眉头。
秦栀盯着他,有那么片刻,她清楚的瞧见元极脸上的戒备。
背后的手又动了两下,她随后转头往另外两个石柱的方向看了看,距离很远,看起来好像还是距离五六百米的样子。
“元极,你怎么样了。”脚下的速度不变,秦栀朝着他走过去,一边轻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看着那走过来的人,元极微微直起身体,但好像很艰难。
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秦栀微微加快了脚步,“你别动。”
终于走到他身边,他两侧还有五个鹰机,都和他一样席地而坐。
“告诉过你就在南胡等我,你怎么还是来了。”看着她,元极几不可微的蹙起眉峰。
“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去,我不放心。带着人,来找你。”蹲下,她负在身后的手再次做出两个手势,然后便收回了。
“我没事。只不过,进来这里容易,想出去却难,你不该进来的。”抓住她的手,元极一边轻声说着。
“你是不是浑身无力?”看着他的手,从他的一举一动秦栀就看出来了,他现在应当是不能动。
“嗯。”元极微微颌首,的确是无力。
握紧他的手,秦栀转眼看向两侧斜对面的石柱,虽说看起来距离有五六百米,但,其实还是能瞧得见那石柱下的两伙人。
在这里,好像大家相对的距离是一样的,互相压制抗衡,又无法攻击对方。
“你们武功高强,但是在这里却浑身无力,这个阵,就是专门针对有武功的人。是不是柴文烈将你们引进来的?”看着柴文烈的方向,即便这么远,似乎也能感受得到他那如蛇一般的眼神儿。
“没错。”元极捏着她的手指,一边回应道。
“我倒是没觉得浑身无力,看来,这个阵对我这种没武功的并不起效用。该怎么办,我觉得我可以。如果柴文烈和公冶峥都和你一样浑身无力不能动,那我能不能、、、”
“不行,你不能过去。这个阵,我不了解,但柴文烈了解,他看似如我们一样浑身无力,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作假伪装。”元极声音很低,看起来是保证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秦栀看着他,随后弯起眉眼,“看来,你若以正常的声音说话,他们能听到吧。原来,你们一直在这里聊天来着。”
捏着她的指头,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能听到。”
“都说了些什么?”也坐在地上,秦栀轻声问道。
看着她,元极的眸子漆黑幽深,就像两颗黑色的宝石。
但是,这两颗宝石却无法握在手心里把玩,反而看起来让人不由得心里没底。
“一些无用的废话而已。”元极淡淡道。
“我想,不是无用的废话吧。如果是无用的废话,你不会在刚刚第一眼看见我时会表现出防备来。”说着,她也一边轻声叹气,她之前的怀疑是对的,这个身体的母亲绝对有问题。
这件事,玄衡阁的高层知道,兴许以前的秦栀也知道,但她不知道。
元极微微歪头,握紧了她的手,他盯着她,片刻后摇头,“我并不信。”
“你应该信。”她轻声道。
元极面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滞,“你说什么?”
“我母亲,应该不只是个普通的妇人而已。她与玄衡阁,兴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年王爷被设计,也或许与她有关,却没想到我父亲会参与其中代替王爷而死。这一切,与玄衡阁分不开关系,柴文烈应当是知道内情的。而公冶峥,也应当是琢磨明白了。”一字一句,她盯着他的眼睛说着,两只手抓住元极的手,食指却在他手心里轻轻地划拉着。只不过,动作很轻,远处的人也看不到。
“原来,他们都知道,却只有我不知道。”盯着她的脸,元极淡淡道。
“还是不同,柴文烈是敌人,但公冶峥只是知情者。作为知情者,他还是很合格的,并没有多嘴多舌。”说起这些,她很轻松的姿态,而且还在夸赞公冶峥。
“说得好!”一道略显无力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是公冶峥。
看着元极,秦栀弯起唇角,就知道他们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