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看见你就烦。谁传染你的，你跟谁去凶，抓着我们医生闹有意思么？”
“嗯。”沈自在端起酒杯，“基本都卡在海运上，海运巨头真是不当人。”
“……”罗浩无语。
“想什么呢，解放了，人民的大学。”罗浩连忙打断了这个破梗，“后来去哪了？”
“他？嘶~和你的做法差不多，会用各种手段、各种渠道告诉患者家属怎么查看报告。”杨静和想起什么事儿，哭笑不得，“但我觉得是好事儿，冯处长也算是古道热肠，毕竟是这种破病，怎么能不通知一下患者爱人呢。”
实验室，那可是科学的实验室！
和动保组织有什么关系？
“要是通人性的小家伙，比如说猫猫狗狗，大熊猫也就算了，小白鼠，你说至于么。他们魔怔了，不说这个，我听到一些消息表明国内在10年内可能就不承认这些文献。”
“我他妈把你从楼上扔下去，顶多住院三个月，你信不信。”杨静和问道。
过了几秒，杨静和问道，“小罗，你们外科医生平时有什么训练手段么。”
“萌二。”罗浩信口说道，开始动起脑筋。
“嘿。”杨静和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女患者。
“开玩笑的，我哪会。”陈勇连连摆手，“主任，罗浩消遣您呢。”
“对对对。”沈自在哈哈一笑，“都是骗傻子呢，世界各地的傻子，销量特好。现在，他在义乌扫各种尾货运到欧洲。你说老欧洲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地儿，怎么能被低劣尾货给骗呢？”
“哈哈哈，沈主任，您说笑话了，肯定是留不下。”柳依依道。
这位医务处处长对自己不错，在他的羽翼下干活也比较轻松。
“对！”沈自在续上，继续讲他年轻时候的事儿。
“是么？”沈自在疑惑，没听懂。
“对啊！我见过一只熊猫站着，叉腰和奶爸对峙。熊猫能站起来，还能学习，萌几来着，每天都迭被子。”
罗浩心神一动，没有劝杨静和，而是跟在他身后去看热闹。
下一秒，杨静和抬头，看见罗浩不屑的表情。
“这事儿是华西神外的医生最开始做的，后来天坛、三博也开始用这种方式做训练。”
“冯处长？”杨静和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随即压低声音，“小罗你是没遇见冯处长处理这种事儿。”
铁塔一般的身体落下一道浓厚的影子，笼罩在女患者身上。
“老子就不惯着你！滚！”
杨静和随手拿出一张复印件，劈头盖脸砸在女患者的脸上。
但他对罗浩的话深以为然——医生么，还是得有真本事。
“动保组织是真冲实验室啊，你说吧，一个试验做的好好的，下一秒一堆人冲进来，哭天抹泪，就像做试验的小白鼠是他们爹妈似的。”罗浩平淡说道。
“不出？你说了算？行，有本事就在床上赖着。”杨静和回头，“办理出院手续，她不走，你告诉我。”
“老杨，说句实话，不是推辞你找我发表论文啊。”罗浩笑道，“现在英文期刊还行，还能在国内捞点好处，但是吧，顶多10年，最多不超过15年，就没屁用了。”
“不管不管，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竹子不能走。”沈自在愤怒的拍桌子，“小罗，你可不能做丧良心的事儿！”
“是啊，术后1周出院，没留任何后遗症。皮实吧，但你要说这人脆，那是真脆。我一个同学的父亲，出小区的时候和前车剐蹭，30迈都不到，安全气囊就弹出来了。”
陈勇咬着筷子，咯嘣一下，一次性筷子被直接咬折。
如果是别人，罗浩可以肯定女患者必然不会怂。国人么，无论男女，都好个面子。
“罗浩跟你开车呢。”陈勇鄙夷的说道。
罗浩带着孟良人赶过去。
“主任，您提醒的对。”罗浩笑眯眯的说道，“过几天竹子外伤好了，我带您去看。”
电话里，传来沈自在的声音。
杨静和把动保组织冲实验室的事儿抛到脑后，不管对实验室还是对动保组织，杨静和都很陌生。
“嗯。”
这理由……杨静和瞠目。
“什么东西，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一件很操蛋的事儿。”杨静和看着患者，冷冷的说道，“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规定的，梅毒、艾滋这些传染病不允许医生告诉患者家属。”
“供不应求了？这也行？”罗浩问道。
“收拾东西，办出院。”杨静和道，“愿意去哪看去哪看。”
“沈主任，讲什么呢。”罗浩见王佳妮面前摆着饮料，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给他们讲一下我年轻时候，这人要是老了的话，变化太明显了。35岁忽然就觉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然后5年一个变化。”
“我是真后悔啊，当年多好的年代，我就不该当医生。”沈自在捶胸顿足的感叹。
“嗯？”杨静和一怔。
沈自在满心狐疑，看了一眼陈勇，又看了一眼罗浩，最后目光落在陈勇身上。
“老杨你先学，不过学到哪步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外科手术是看天赋的。”
“结果呢人当场就没了，颈动脉内膜撕脱综合症。”
柳依依的脸色顿时难看，她拿出包，取出一瓶香水。
“有钱人，到了资产过亿……不对，应该是流动资产过亿的层级，没有不信命的。因为他们知道，能挣这么多钱不是自己有多强，单纯就是自己运气好而已。那些不信的，比如说娄老板同时代的那些煤老板们，已经消失了。”
这一点，罗浩欣赏杨静和。
“哈，现在呢？”
“主任，您怎么看出来的？”
“我什么我？我是放疗科主任，我不给你治，赶紧滚蛋！愿意去二院也好，三院也行，别留在这儿碍眼。”
“哈哈哈，后来08年地震后我看了一个视频，奶爸们都第一时间跑去找熊猫，一个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搂着奶爸的腿嘤嘤嘤一顿叫，那个委屈啊。还有就是解放军救了一头跑散的大熊猫，那家伙哪有什么凶性，抱着解放军的腿说啥都不松手，连大熊猫都知道解放军可靠。”
他也没管陈勇同意没同意，继续说道，“小罗，你这真是能者多劳，我就没管住我这爹味儿，你别烦。”
在罗浩的认知中，沈自在就不是那种看不清眉眼高低的人。
能在医大一院当主任，还能科室和谐，没点本事是绝对做不到的。
“协和呢？”杨静和惊讶于罗浩竟然很罕见的没显摆“他家”协和医院。
“35之后，人渐渐地踏实了，也没了消息。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回来了，看着还行。我问了一下，你猜怎么着？这小子说前些年没什么买卖做，正好在义乌遇到一批尾货，香水。”
“是，我考虑的就是这件事。”
“话是这么说，但这也是必须要做的。熊猫数量本来就少，越来越接近近亲繁殖了。”罗浩叹了口气。
“所以呢，还是要有真本事。”
“伱怎么跟我说话呢！”女患者厉声吼道。
“神经外科磨鸡蛋，外面的硬壳磨掉，里面的内膜完好无损。再有就是打结，那都不重要，我建议你磨鸡蛋。”
“主任。”
“老杨，厉害！”罗浩伸出手，竖起拇指赞道。
沈自在笑呵呵的说道，“什么眼睛啊，手啊，记忆力啊都跟着下降。”
“主任，她第一次住院，化验结果梅毒阳性。”医生小声说道，“她爱人下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她就一直问我有没有告诉她爱人。”
“嗯？”
“害，协和又不是所有科室都强。神外，协和不说全国，光是帝都，脑袋上就顶着天坛、宣武、912、中日友好。我家神外水平一般，真的。”
只是最近这些年越来越多的“毛院长”把风气给带坏了，以至于医生连个屁都不敢放。
“害，感觉呗，我又不是魔法大学毕业的魔法师，是吧陈勇。”沈自在打趣，随即说道，“这人呐，说皮实是真皮实我刚上班的时候，在急诊拍片子，忽然来了一个患者，眼睛……”
说完，杨静和转身，大步走向罗浩。
罗浩看着沈自在，微笑。
啧啧，杨静和猜到罗浩会说这是协和的专利。
“！！！”
但杨静和往那一站，浑身散发出来气息无声的告诉女患者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问你！”沈自在道。
“妈逼啊，这么重的伤还把竹子撵去野外，这不是杀人么！”沈自在看的怒发冲冠。
“最后还是活了？”柳依依惊讶的问道。
不留下，难道是不想么？
“……”
走廊里，一个女人身穿着病号服，正指着值班医生的鼻子在骂。
“嗯？”
“好像是，我也不懂，不过那面的肛肠科全国第一。不知道是吃辣吃的，还是别的原因。”罗浩笑道。
“恐怖直立猿？”
杨静和沉着脸大步走过去。
推门，就听到沈自在说道，“我那时候真是喝出来的，不喝酒想上手术？做梦。你们现在赶上好时候喽，要珍惜。”
“不至于吧，咱还没强到这种程度。不怕起来敬酒？霍金来了都不行。”杨静和笑道。
陈勇拿出手机，给沈自在看照片。
“嗯，患者前天住院的时候主任就跟我说了，要我好好写病历，这个患者有可能出问题。”孟良人由衷佩服。
“跟你这个没关系。”陈勇道，“主任说的那种香水，你看见价钱就觉得眼花。”
“自己做生意，几起几落，南海房地产烂尾楼有他的，股票融资也有他的。”
女患者不说话了，勉强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罗浩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招手让服务员进来要了两碗面片。
“主任，您说到您那时候是喝出来的。”
“罗浩，你太小看工业克苏鲁了。”陈勇回答道。
把沈自在送走，罗浩和陈勇说道。
“哦，晚上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