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跟朗衍联系,她听说了郑村的事迹——郑村的妻子,在二十年前,就因郑村得罪过的团伙报复而丧命。据说走的时候很惨,不仅受了凌辱,死前还被断手断脚,挖掉了眼珠,那群近乎疯狂的人,将那个可怜的女人拍了照,发给了郑村。
墨上筠听过很多类似的事,但,依旧听得心惊肉跳。
无法想象,人性的恶,会恶到什么程度。
那样的遭遇,让人觉得,连死都是一种解脱。
朗衍说,郑村的妻子很温柔、很漂亮,也很勇敢。而正因为遭遇了这样的事,郑村才会对郑素宠爱有加,从小到大,尽可能地惯着郑素,甚至于在郑素进入娱乐圈后,帮忙处理一些人脉关系。
墨上筠觉得,有过失去妻子的经历,郑村在郑素方面,应该会尽可能的保护,甚至于偶尔动用点关系也会在所不惜。
但是,郑村现在说,不能动用私人权利。
墨上筠不知该如何回应。
大义与小义,公正与家人,取与舍,如何抉择,她曾在墨沧身上见到过。
现在,她在郑村身上也看到了。
这一代的人,似乎总是“大公无私”,无私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家庭。
她不清楚自己处于这样的位置,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所以,她还是没有发言权。
车内沉默了。
这个话题,也就到此结束。
片刻后,郑村转移了话题,跟墨上筠谈到了演习的事。
墨上筠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后来车开到了202团,墨上筠去了郑村的办公室。
郑村将演习的地图拿出来,跟墨上筠说明了下演习规模和部署,然后引荐墨上筠见了几个人——都是参与这一次演习的红队指挥官。
时间跟预计的差不多,大概四个小时左右。
等谈完,郑村找人送墨上筠回安城陆军学院的时候,天色差不多快黑了。
墨上筠赶上了晚上的训练。
接下来几天,墨上筠又处于忙碌状态。
带兵,准备考核,开会,了解演习,跟阮砚吃饭交流……就连跟阎天邢联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周五那天晚上,墨上筠接到了澎于秋的电话。
“许可大概明天行动。”澎于秋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墨上筠走进洗手间,将声音隔绝。
“是阮砚的项目,还是你们那不为人知的计划?”墨上筠问。
“两个都是。”澎于秋道。
“哦。”墨上筠淡淡应了一声,随后问,“有什么是我能知道的,或者能做的?”
想了下,澎于秋道:“跟你说一下许可的身份。”
“你说。”墨上筠语气很淡。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应该知道的太多,所以,澎于秋能告诉自己多少,完全由他来决定,她就不费那个口舌去问了。
澎于秋便说了。
在得到墨上筠的信息后,他们就着手去查了,一直都有消息,但因没查到“许可”的尸体,所以便没有同墨上筠说。
“找到‘尸体’了?”墨上筠扬眉。
“嗯。”
澎于秋肯定地应了。
他们在边境处的一个小村庄找到了真正的许可。
已经死了十个月了。
也就是说,去年年底的时候,假的“许可”就取代了真的,代替真的上学、回家,并且不留任何破绽。
无论同学还是家人,都没有人发现不对劲。
澎于秋中间给墨上筠发了两张图——冒牌许可跟真的许可的图。
长相差不远,虽然仔细看能看出差别,但乍一眼,确实容易混淆。
据说真的许可性格本来就内向,在学校也不起眼,人际关系也不行。不过,大三的时候得到一笔钱,然后沉迷于整容,脸经常是肿的,私下里常有人议论,但假冒许可取代她后,就算有人发现了异样,也只当是整容的原因,绝不可能想到,这人是彻底换了样的。
墨上筠听得有点不可思议。
顿了顿,墨上筠插了句嘴,“许可这笔钱也是他们给的?”
“嗯。”
澎于秋肯定道。
墨上筠嘴角微抽,这得计划多久?
“他们图什么?”墨上筠问。
澎于秋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图我,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