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悄无声息地避开那两人的巡逻范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车头。
这过程比想象中的要容易。
——因为她孤身一人,而且不是远距离发动攻击,而是朝车头潜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以一人之力对抗他们,毕竟这辆车上的人并不少。
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她倒是想来个惊喜。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深夜里无所事事,似乎是扛不住了,正趴在方向盘上睡觉。
这辆车是隔开的,车头跟车厢分节,从前面到后面,什么都看不到。
同样,从后面向前面看,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墨上筠粗粗估算了下两个手榴弹的威力,以及在两个特种兵的追击下是否全程而退,果断放弃了“将手榴弹丢到车底”的选择。
感谢这天气,两边的车窗都开着。
墨上筠绕到驾驶位置外面,因旁边的树枝过于茂盛,纵然小心翼翼,也在移动的时候折断了一根树枝,发出不正常的声响。
有着一定警觉的司机立即一惊,从睡梦中惊醒。
不过,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
那刀刃凉飕飕的,凉得他似乎感觉不到这气候的炎热,脖子处阵阵发寒。
他僵硬地转过头,见到车门外站着的那个女人,眉目藏在阴影里,但他能感觉到她在笑——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她没出声,但拿刀的手指一抬,食指跟他晃了晃。
那意思是:你死了。
司机顿时哑然。
心想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可动作上却很配合,直接闭上眼,往后一倒,做死尸状。
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但因没有刻意,顶多让人觉得他翻了个身。
墨上筠立即将刀收回。
没有继续藏匿,直接将车门拉开,在车门装上灌木发出声响的瞬间,她另一只手已经伸了进去,将司机的安全带解开,直接抓住司机肩膀,把装死的他给拖了出来,然后丢到了地上。
从一米高的地方被丢下的司机:“……”
啧啧啧。
现在的女人,真是心狠手辣的!
这不是演习吗,下手那么重,万一摔着他脑壳了咋办?
不过,墨上筠显然没有窥探他人心理活动的本事,加之手头上忙得很,压根没空去观察他的表情,直接将车门一关,转动车钥匙,开车上路!
眼瞅着这车动了,车尾差点儿甩上来,司机一路“靠靠靠”,然后往山坡上爬,避免被这车车尾碾压的惨状。
这么大的动静,同时也惊醒了那俩在周围巡逻的人,他们下意识地追过来,手里的枪支对准了那辆车的轮胎射击,可这么暗的天,加上卯足了劲往前冲的速度,他们连瞄准的机会都找不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车绕个弯,甩他们一屁股尾气。
司机从坡上滑下来,拍了拍衣角,可怜地看了他们俩几眼。
“奶奶个熊,什么人把你干掉的?”
两人中举着机关枪的一个,瞪着眼睛朝司机凶道。
司机抬手,对着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在下已经挂了,必须遵守演习规则当哑巴,想要去问信息的话,劳驾自己争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