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直接往这边跑,纯粹碰运气?
“行了,刚骗了你哥吧,赶紧去酒店,好好休息。”陈路朝墨上筠摆了摆手,“明天就不用过来了,走吧走吧。”
墨上筠稍作犹豫,道:“你早点休息。”
“知道。”
陈路继续摆手,巴不得她早点走的模样。
墨上筠看了他两眼,拿起自己的背包放到左肩,离开时,又朝这边看了眼,然后才出门。
她走出门两步,陈路就抬起头,朝门外看了过去。
盯着墨上筠的背影,一直等到墨上筠走远,身影消失不见,他的视线才慢慢收了回来。
半响,他低声说出几个字:这丫头。
翌日,上午十点。
早起的墨上筠,出酒店吃了个早餐,收拾好东西,一直等到墨上霜的电话后,才退了房,在酒店门口等他。
墨上霜是开着吉普车来接她的。
车停在脚边,连门都没有出,墨上筠只通过敞开的车窗见到一抹身影轮廓,然后就听到墨上霜的声音——
“上来。”
墨上筠从善如流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后,墨上筠才偏了下头,看向墨上霜。
墨上霜穿着迷彩作训服,没有戴领章和臂章,两手搭在方向盘上,开始发动车。
头上一顶作训帽,帽檐下露出半张侧脸,车拐弯的时候,有抹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斜斜地洒在他的身上,所见处的侧脸忽的暗了几分,轮廓处染着刺眼的光边,面部线条成熟硬朗。
墨上霜遗传了墨妈的良好基因,浓眉,丹凤眼,五官好看得很,但又遗传了墨沧的风范,倒也不会被误会性别。
墨上筠上车后,墨上霜就一直开着车,半句话都没有跟墨上筠说过。
“哥。”
闲得无聊,墨上筠喊了他一声。
“嗯。”
墨上筠将鸭舌帽取下来,双手抱臂,直视前方,“妈前天去陈记面馆了,说是找我。”
“知道。”
“找我做什么?”墨上筠问。
墨上霜偏头,看了她一眼,张口边粉碎了那薄弱的母女之情,“她是去看陈叔的,找你是借口。”
“……”
墨上筠扶额。
果真如此……
“最近她迷上书法了。”墨上霜忽然道。
“然后?”墨上筠挑眉。
“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幅字画。”说着,墨上霜看了眼前方的红灯,停了车,继而抬手指了指身后,“都在后面。”
墨上筠顿了顿,最后还是起身,伸出手臂将后面的几个袋子给拿了过来。
最大的一个袋子里,装着的就是一副字画。
要人命的是,还装裱起来了。
墨上筠拿着那幅字画,停顿两秒,做好心理准备后,才将字画给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龙飞凤舞、毫无美感的四个大字。
精、忠、报、国。
没落款。
“……”
视线在这几个字上扫了几遍,墨上筠脸色微黑,嘴角狠狠抽了抽。
好想教教这神奇的女人,什么是真正的书法。
“她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墨上筠声音阴森森的。
墨上霜看她,神色里带有几分同情。
没忍心跟她说,就这几个字,还是母上临时想起来写的,写之前应该是在看《宋史》中的《岳飞传》。
将字画卷起来,墨上筠将其往后一丢,朝墨上霜道:“送你了。”
墨上霜继续开车,一本正经道:“受不起。”
“……”
墨上筠黑着脸,连剩下的两份礼物都没心思看,直接将其丢了回去。
墨上霜看了她一眼。
在家里,母上大人地位第一的地位,一直没有被动摇过。
墨上筠还嫩了点儿。
一路无话。
墨上霜带了墨上筠去吃了午饭,然后才将墨上筠送去了机场。
墨上筠下车时,墨上霜特地将生日礼物交到墨上筠的手上——尤其是那个装有字画的袋子,稳稳地递到了墨上筠手里。
如果可以的话,墨上霜估计会把墨上筠的手指,一根根地掰下来握紧袋子,以免这一路发生什么意外。
拿着那几个袋子,墨上筠走得毫无留恋,甚至还有点庆幸。
再待几天,没准就不止是字画了。
墨上霜倒是没有当即离开,反倒是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墨上筠进了机场,才缓缓收回视线。
小丫头,不管怎样,一路顺风。
这一路,也好。
这一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