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外。
除阎天邢之外,其余三个教官都围聚在一起。
在他们身后,亮着一盏灯,照亮方寸之地。
一个接一个的助教跑过来,汇报已经成功将蛇放进帐篷。
不多时,所有人都汇报完毕。
三人对视了一眼。
“7号帐篷的情况怎么样?”
澎于秋指了指一个助教,询问道。
那人立即道:“没什么动静,就两个人在叫。”
澎于秋微微凝眉。
梁之琼那丫头最怕蛇了,也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
想到这儿,澎于秋不由得偏过头,有点恼火地盯着牧程,“队长为什么要往7号帐篷放三十多条蛇?”
原本每个帐篷,都是给十来条蛇的,结果阎天邢一声令下,从其它帐篷里凑出二十条来,全部丢到了7号帐篷。
也不知图个什么。
“队长的心思,你自己猜。”牧程摊了摊手。
“……”
澎于秋一时无言。
季若楠看着他们,笑了一下,问:“阎教官怎么没来?”
“没说,”牧程回答道,“不过呢,我们估计,他是觉得浪费时间。”
“他一直这样吗?”季若楠有些好奇。
“差不多吧。”牧程点了下头。
季若楠微微一愣,眼神悠远,神情稍有恍惚,没有再说话。
7号帐篷。
墨上筠一手抓着蛇,继而探下身,从床头下将背包拿出来,手指一勾,迅速将拉链拉开,从里面掏出一把折叠刀出来。
右手手指迅速将折叠刀打开,然后迅速将蛇头给切掉一半,剧烈挣扎的蛇立即减缓了动作,唯有神经反射的轻微挣扎。
床下,有两条蛇正试探地往上爬。
再看梁之琼,还是缩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整个人只露出一个脑袋,身子瑟瑟发抖。
墨上筠皱了下眉,将蛇和刀用一只手抓住,扫了眼对面梁之琼的床铺,墨上筠将右手撑在床铺上,越过了梁之琼和两张床的空隙,动作很轻地落到了梁之琼的床铺。
所见之处,没有蛇。
但,胡乱堆在一起的被子……
将匕首放到右手,一条死蛇被丢到床上,左手抓住被子的一角,往上一掀,顿时,一条蛇在被子下现了身,伸长了半个蛇身,吐出蛇信子,对墨上筠报以警戒和防备,处于攻击状态。
墨上筠斜了它一眼,被子往下一压,正好压住大半个蛇身,另一只手手起刀落,如法炮制地切断了大半个蛇头。
没有停顿,墨上筠将手中被子往自己床铺一丢,然后抓住两条蛇和匕首,随后空出一只手来揪住下面的床单,一掀开,床单便脱离了下面的褥子。
墨上筠将两条蛇丢到床单上,继而迅速抓住床单的两只角打结,两边都打了同样的结,最后将两端重新打结,将两条死蛇封锁在里面,两边留有缝隙,随时可以丢东西进去。
脏了地,脏了床,都不好收拾。
她就将其挂在了床沿。
然后——
肆无忌惮地开始杀蛇。
见到墨上筠的动作,林琦和郁一潼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蛇,心里有个想法蠢蠢欲动。
她们手里没有刀,只能抓住蛇的七寸往地上摔,连续摔个三次,蛇就算不死也得半死不活,但是因为不能判定是否死绝,所以她们不能随意将蛇丢到一边,不然极有可能导致背后偷袭。
于是,只能揪住蛇尾,继续去对付其他的蛇。
但,行动总归是不方便的。
“接着。”
正当她们犹豫间,忽然听到墨上筠的声音。
当下,有两个盆径直朝她们跑过来。
两人下意识从空中抓稳,然后把蛇丢到盆里。
再看墨上筠,正站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去空其余的盆。
她空出了五个,冉菲菲、杜娟、倪婼三人的,碰都不碰一下。
桌上正好摆放八个盆,空出两个,她将其他的琐碎物品都丢到一边,空出的另外三个盆放到桌上,其中一个盆里甚至还放了一条蛇。
林琦和郁一潼见此,再一次对视一眼。
“继续吧。”郁一潼道。
林琦点了下头。
紧随着,郁一潼和林琦开始了接下来的捕蛇行动。
墨上筠以梁之琼的床铺为阵地,偶尔看到一条在附近,有时会抬脚踩着七寸,出刀了结;有时离得远了,直接将折叠刀当做飞刀,一刀子飞出去,便准确无误地刺中蛇头,然后走近,补上一刀,轻而易举地让其咽气。
至于蛇,一条都没随便丢,要么放到盆里,要么放到挂在床边的包袱里。
三人忙得不亦乐乎。
而,对面的冉菲菲三人,却一步都没有下过床,倪婼和杜娟都不再叫唤了,但一个个都脸色煞白,神经紧绷地看着床铺。
还没有蛇往上爬,但是,围聚在旁的并不少。
“墨,墨上筠,有……有蛇!”
冷不丁的,听到梁之琼颤抖害怕的声音。
墨上筠刚解决完两条蛇,将其往桌上的一个盆里一扔,继而朝自己床铺看去。
只见梁之琼从被窝里伸出了个脑袋,一条菜花蛇正在床头,蛇身在床沿的栏杆出缠了几圈,蛇头朝梁之琼靠近,正朝她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大眼瞪小眼。
费了好大劲跟墨上筠求救后,梁之琼紧张兮兮地趴着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到近乎没有知觉。
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瞪大眼睛盯着菜花蛇,瞳孔微缩。
恐惧在每根神经处蔓延。
墨上筠皱了下眉,继而一个翻身,撑着床铺从梁之琼的床上一跃而过,稳稳落地后,来到自己的床铺旁。
这一动静,成功地吸引了菜花蛇的注意。
顿时张开嘴,朝墨上筠扑了过来。
墨上筠冷静地盯着它,中途伸出手,紧紧抓住蛇的身子,在蛇张大嘴巴的时候,直接把它往地上一摁,军靴狠狠踩住它的脑袋,一刀下去,切掉大半的蛇头。
再一拎起来,蛇身甚至都不会再动弹。
见到墨上筠这番动作,接触危机的梁之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额角有冷汗滑下,她跟虚脱一般,无力地趴倒在床上。
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管。
如果这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梁之琼自暴自弃,把整个身子都缩在了被窝里,连脑袋都不再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