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黑……
还特么恶臭……
这就是莱利对待球队领袖的态度吗？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如此对待。
打死他，他都想不到……
真是震碎他的三观。
他以为莱利黑韦德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这样的报价，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呀？
兰迪-芬德依旧笑颜逐开，“薛，我相信在你的领导下，球队一定会保持竞争力，向总冠军发起冲锋的。”
薛连城：“……”
他真的惊呆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简直是大开眼界。
侮辱完他以后，还要夸他忍受侮辱的能力强。
真特么恶心……
恶心至极……
薛连城的眼神，已经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不管这是不是个试探性报价，留着讨价还价的余地，但兰迪-芬德开出这样的价码，他都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
他无法接受有人这么侮辱他。
更无法原谅这个侮辱他的人。
沉吟片刻。
胸膛里激荡的怒火稍稍平息下来后，他才不动声色，缓缓开口，“嗯，我会认真考虑的。”
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莱利却毫无所觉，还是笑吟吟地道，“没关系，这个赛季还没结束，我们有大把时间可以磋商，慢慢来……”
来个鸡儿……
5年6000都开得出来，还想续约，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薛连城心中早已骂开了，面上却不显分毫，“是的，我会让我的经纪人与你们联系的。”
接下来。
几人又谈了谈本赛季接下来的局势，以及季后赛中谁更有威胁，诸如此类的问题。
然后。
薛连城匆匆就餐后。
也没有心思多做停留，告辞离去了。
玛德……
兰迪-芬德这个挫货都这么侮辱他，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只是……
刚走出门口。
身后又有声音传来，把他叫住了，“薛，等等。”
薛连城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正是他的老恩师斯波尔斯特拉。
讲真。
他一度以为，斯波是跟他站在一起的，他们俩有着亦师亦友的情谊。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斯波是与莱利，兰迪-芬德站在一起的，或者更准确的说，斯波站在球队这一边。
而当他与球队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俩就是对立面的存在。
刚才谈续约的时候，斯波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显然是提前知道莱利对他开出的续约报价的。
这一时间。
他莫名感觉心寒……
韦德被如此对待，也许斯波就是一份子……
回过身，他强自挤出一抹笑容，“先生，有什么事吗？”
斯波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盯了薛连城，这才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薛连城刚想开口拒绝。
但斯波并没有给他机会，“顺便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薛连城张了张嘴巴，艰难地点头，“好吧。”
他真的不想斯波参与其中。
因为进入联盟以来，斯波对他有栽培之恩，这一点是绝对无法否认的。
他可以对任何人翻脸，无论是兰迪-芬德，还是老流氓莱利。
但面对老恩师，他还是要留三分薄面。
如果斯波趟进来的话，万一闹掰，师徒那点情谊可能都要断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现在来看。
他无法阻止。
上了车。
两人都沉默着。
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变得浑浊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
斯波终于说话了，“我知道你听到这个报价，心里会不舒服，但这只是初始报价，一切都可以磋商讨论的，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薛连城张了张嘴，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站在不同的位置考虑，看到的东西当然不一样。
5年6000万，他看到的是球队对他的不尊重。
直白点说，就是没把他当人看。
而斯波则以球队的立场出发，只会觉得，这就是个初始报价。
谈合同嘛，就是讨价还价，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
两人立场不同，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斯波又接着道：“今年夏天，马克-加索尔就是完全自由球员，德维恩也会跳出合同，马库斯-莫里斯和巴图姆他们的合同也到期了，球队面临的薪金压力非常大。”
薛连城很想说一句，关我叼事啊！
又想冲冠，又不舍得掏钱交奢侈税，就一门心思压榨球员的价值，天下的美事都让你想了。
真是脸都不要了……
当然。
也有球员为了冠军，为了球队，甘愿作出牺牲。
这无可厚非。
他不去评价对错，或者怎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做这件事的意义。
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面对自己的老恩师，这些话他没说出来。
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
你抠抠搜搜可以，但你别抠我身上。
反正在他看来，他值得顶薪，他配得上顶薪。
其他的话，他是一句都不想多说。
斯波还在说着：“如果我们想要保持竞争力，就必须把他们全部留下，这样我们才有冲击总冠军的希望，你觉得呢？”
薛连城心都凉了。
老恩师考虑了所有，就是没考虑他的感受。
实在是让人失望透顶。
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终于开口了，“先生，你的执教能力非常高，我觉得你应该把更多心思在指导我们身上，至于管理层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斯波一听这话，眉头紧皱起来，“这是我的球队，也是你的球队，我想我们都需要担起责任。”
薛连城再次无语了。
大谈责任，不谈付出，那就是赤果果的耍流氓。
他们要为球队老板省钱？
那球队老板怎么没想着，给予他们相应价值的酬劳呢？
没有道理的嘛……
斯波思想比较老派，这次说得更加直白，“你是球队的领袖，作出一些小小的牺牲，其实无伤大雅，薛，请相信我们可以走得更加长远，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
小小的牺牲？
按照历史轨迹，韦德落魄成什么样子了，还小小的牺牲？
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
薛连城真的不想多说什么，敷衍道，“先生，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续约的事，我会让我的经纪人全权负责。”
斯波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就一点都不想作出让步吗？”
薛连城深深地看斯波一眼，心真的拨凉拨凉的，沉吟片刻，也不再藏着掖着，“我会让市场估出我的价值。”
斯波也深深看了薛连城一眼，似乎也大失所望，然后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哎……”
这次谈话，算是不欢而散了。
车内。
重新恢复了沉默。
气氛十分的压抑。
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刻，好像突然变得无比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