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闭上眼睛。
他的伤口正疼着,哪里睡得着?
不过,他要是不闭眼睛的话,她肯定会尴尬的。为了让她放松点,自在点,这点演技他还是有的。
“上次你搬新居,我不想让其他大人扫兴,没来打扰。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家。你这园林的设计怎么有点熟悉?”
“上次与殿下在东宫书房议事,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墙上的一幅画,按那画中的场景设计的。”
苏锦烟睁开眼睛:“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这样熟悉。”
“殿下觉得我这宅院怎么样?”
“还不错。温馨,清雅,比较诗意。”
“殿下既然喜欢,等有空了,来府里喝杯茶吧!”
不过,最近应该是没空的。
等她有空的时候,只怕就不是殿下,而是陛下了。
皇帝对她动了杀心,她必须得抓紧时间动手,要不然会成为有史以来死得最不明不白的储君。
白子墨感觉到苏锦烟的呼吸均匀平稳,猜到她睡着了,便睁开了眼睛。
他慢慢地凑过去,看着苏锦烟的眼睛。
看着看着,他慢慢地靠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苏锦烟捏紧被子。
白子墨看着她抖动的眼睫毛,没有戳穿她拙劣的演技。
糟糕!他的心思被发现了呢!
可是,他并不想找借口辩解。
殿下像只小乌龟,一直不愿意正视他的感情,那就让他自己一点一点地解剖出来,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过了一会儿,等白子墨睡着了,苏锦烟才敢背过身去。
她摸了摸额头,眼里闪过懊恼。
这人真是大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锦烟想不明白,脑袋越来越疼,干脆就不想了。她接下来会有一场生死对决,要是赢了便获得天下,要是输了便脑袋搬家。现在生死未卜,那点儿女情长就别想着了。
第二日,苏锦烟先一步离开白府,赶往东宫换掉身上的血衣。
她回到东宫第一件事情先问昨天晚上的随从,得知随从受伤了,正在疗伤,又问起暗卫。东宫的禁军统领找到了暗卫的尸体。
“通知暗卫营那边,再给我安排十个暗卫过来。”
苏锦烟交代清楚了,赶去上早朝。
她在人群中看见了白子墨。
白子墨失血过多,脸色白得不正常。不过现在看来挺红润的,也不知道涂抹了多少胭脂。想到这里,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脸颊上。
“殿下,听闻昨天晚上你遇刺了?”冯裕凑过来。“你怎么样?”
“虚惊一场。”苏锦烟说道,“不过,刺客太狡猾了,遇刺失败就咬舌自尽,让孤没有办法查证对方的来历。”
“此事交给末将。”冯裕拍拍胸脯,“我一定把那些刺客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