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知道的,每次你回来,我都能从你身上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人血的味道,你可能不清楚,那天我在你手臂上看到了一些发光的符文。”
克蕾儿伸手,一只金色的瓢虫从横梁上飞了下来,停在她手指上:“我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你笨手笨脚的样子很可爱。”
伊戈尔叹了口气:“教会的通缉令上说你杀了超过一百人,大名鼎鼎的‘红魔女’,最近盛花区那些人也是你杀的吧,老实说,我很讨厌那种肆意剥夺别人生命的行为。”
微微低头,克蕾儿嗓音很清冷:“你为什么不通知教会的人,我没有发现你身后跟着圣骑士或神父。
我当时就是被一个名为米歇尔的四阶圣骑士差点杀掉,如果你那天没把我抱进来,他就能找到我,现在我应该在教堂前的裁决柱上被烧成灰烬了。”
“是啊,我其实有点后悔,我不知道怎么办,盛花区那7人某种程度上就是被我害死的。
听说你能从鲜血中汲取力量,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当初你很虚弱,但要杀了我也很容易吧,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伊戈尔表情复杂的盯着她。
克蕾儿站了起来,头发渐渐染红,飘扬起来,裙摆无风自动,她的手臂上开始出现许多黑红色符文,一轮血月从她背后升起,无数的红芒如花瓣一样展开,璀璨、妖艳、不可逼视。
“咔……咔”
血月中突然冒出几根红色的灵能锁链,如藤蔓一样缠绕住青年画家的双腿,限制住了他的行动,他表情讶异,但脸上却没有害怕之色。
“红魔女”克蕾儿裙摆轻扬,莲步款款走到伊戈尔面前,伸出白皙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脸,红唇微启:“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虽然你很傻,没有去教会举报我,不过现在杀了你也不晚。”
画家凝视着她如深渊一般漆黑的眸子:“我觉得你心肠不坏,为什么你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克蕾儿哈哈一笑,笑容速敛,脸色冷淡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来教训我?”
伊戈尔眼眉低垂,突然伸手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白皙的脸庞,然后笨拙的亲吻着她的红唇。
克蕾儿一惊,她没有挣脱,良久,她身上的异象全部消失,像个弱女子一样靠在他怀里,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蓝色眼睛:“你当时可以那么做,那晚我真的昏迷了,那只瓢虫没有攻击力。”
“事后你会杀了我吧。”
“不会,我是传统的女巫,遵守等价交换原则,我倒是希望你那么做,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我希望你和我走,我们换个地方。”
神色挣扎,她犹豫不决,重复着杀人和被追杀的轮回,这么多年,她真的累了。
伊戈尔·卡西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银白色戒指,这是他一周前买的,几乎花光了他一半的积蓄,
他把戒指慢慢戴在她左手中指上,克蕾儿怔怔的看着一脸虔诚他,不禁泪流满面。
他们搬到了城东,“红魔女”消失了,彻底销声匿迹三年后,黑暗世界的人认为她死了,最后就连教会都撤销了她的通缉令,认为她死于某种意外。
假如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后只会有温柔贤惠的卡西纳太太,而不会再出现残忍血腥的红魔女。
“我可是抱着听鬼怪故事的心情来听你说什么噩梦的,搞了半天,原来是个爱情故事。”雷恩忍不住吐槽道。
正在叙述梦境内容的约翰被打断,脸皮一抽:“这是之前,后面的就恐怖了。”
凯瑟琳横了雷恩一眼,质问道:“你明明知道得那么多,为什么之前说话遮遮掩掩,还有,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教会?”
眉头紧锁,约翰满脸疲惫:“一开始我信不过你们,直到你拿出了画像馆的钥匙,我才能确定老板已经把这件事托付给你们了。
至于我为什么隐瞒?因为我害怕,那个女巫知道我是谁,她就住在比利街!如果我坏了她的事,她会不会杀了我和我的家人?
你们应该清楚,她有一种能监视周围的金色瓢虫,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盯上我了,我甚至不敢去教会揭露这件事!”
雷恩面无表情的说:“所以,你就事不关己,看着别人被害?”
“你们是超凡者吧?!你们当然不害怕,那我呢?我要怎么才能保护我自己和我的家人?对方可是红魔女,需要‘圣白之剑’米歇尔才能对付的强大女巫!”
约翰神色激动起来,脸上尽是痛苦、自责、愧疚:“我现在把这些说出来,是应为我已经撑不住了,但凡有一点良知,就不会看着别人被杀而无动于衷!
我现在把一切都说出来,我也希望,你们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