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人眼上只剩下眼皮，闭着的时候与常人无异，但睁开的时候，着实骇人。

跟别提他现在面向众人时，那种强烈的，被注视的真实感，更是让人惊悚。

明明都是修行者，见识不算浅薄，但沈沧浪却还是忍不住后退一步，往剑少商旁边靠了靠。

“老瞎子，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们，他们是特地来感激你的。”

老者没回答沈辛，脸颊依旧面对夜染音等人的方向。

就在众人疑惑，略感踌躇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你们来自哪里？”

“东方。”

夜染音略作思索，回答道。

“东方。”老者喃喃自语：“东方有龙，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如此。”

“不知前辈此话何意？”夜染音问道。

老者重新闭上眼：“不必叫我前辈，叫我老瞎子便可。”

众人恍然，这才明白，颇为注重礼数的沈辛为何会直呼老者老瞎子。

正想着，就听那老瞎子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多年前，老瞎子曾感知到东龙有龙出现，如今看到你们这一行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心中疑惑终于得到解答而已。”

“圣城之人，似乎人人都懂预知？”夜染音继续问。

老瞎子已经闭上的眼重新睁开：“当然不是，不过，小姑娘，你与你的朋友们，现在最好不要随意在圣城行走。”

“为何？”

众人都是不解。

老瞎子面相看上去又凶又惊悚，但其实对他们有问必答。

“因为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凡的气运，特别是小姑娘，你的气运虽然没有完全觉醒，但已足以将其他正常人的眼睛也闪瞎，行走在人群中，十分醒目，很容易引来旁人的觊觎。”

气运，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却包含着一个人的命数、运气，所有拥有大气运的人，都是被天道眷顾的人，都是能比常人走的更远的人。

夜染音从能修炼开始，一路可谓顺风顺水，她的朋友们也各个不俗，无需别人告诉她们，他们都能猜到自己气运不弱。

他们如今修为不算强大，这种气运太过耀眼，特别是在圣城这种没有法则的混乱之地，确实容易引起旁人的就要。

“不知老瞎子您，对此有何高见？”

夜染音虚心求教。

两人在很平常的对话，但其他人，却似乎都看到了一场难以用语言描绘的交锋，

以至于平常不太能管住自己嘴巴的沈沧浪和叶亦澜都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