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宏让你杀人，你也去？”她揪住周庭安的西装外套，泪流满面地问。</p>

周庭安垂下眼帘，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声线幽幽：“当然要去。”</p>

“你现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我瞎了眼，当年才会爱上你！”</p>

她愤然抬手，手还没碰到周庭安的脸，就被压制住。</p>

两人满是恨意的目光在夜色中交火！</p>

“乔晚，恨谁也别恨我。因为，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你的小命早就玩完了。”</p>

周庭安甩掉乔晚的胳膊，声线苦涩，“倘若再逼我，我不会再顾念旧情。”</p>

沉重的皮鞋声远去。</p>

乔晚站在原地，凛冽的风吹来，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唇瓣，咸咸的。</p>

明明已经拍到了陈莉，但是现在又回到原点。</p>

不幸的是，因为和周庭安发生争执，她只记住了五菱轿车车牌的最后两位。</p>

心事重重折返回周宅，姜早看出她有心事，想方设法旁敲侧击也没问出一个字。</p>

经过一夜深思熟虑，乔晚决定等明天出完殡，去交警大队查那辆车的主人。</p>

晚上，姜早陪着她为贺洁贞守灵。</p>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捱到天亮。</p>

翌日是贺洁贞的出殡日，周宅人来人往，院子里和一楼客厅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p>

周庭安再度穿上丧服来到灵堂，沉着脸，一直到出殡，乔晚与他没有任何互动。</p>

作为周家儿媳的齐悦没再露面，齐悦的父母却来了。</p>

贺洁贞做周夫人的时候，肆意张扬，葬礼也是轰轰烈烈，周家给了极大的体面。</p>

荔城和附近县市的大佬，都到殡仪馆为贺洁贞送行。</p>

连江城市政的二把手都来了，吕台长和一名副台长也敬献了花圈。</p>

吕台长还语重心长地叮嘱乔晚节哀，并说已经把她的假期延长到半个月。</p>

乔晚和周庭安作为小辈子女，不停地行家属答谢礼。</p>

葬礼结束，乔晚哭得嗓音喑哑，双腿酸麻得走路都费劲，膝盖上还跪得褪了层皮。</p>

傍晚，所有宾客散尽，周庭安拿起车钥匙对乔晚和姜早下了逐客令。</p>

“两小时之后有趟飞江城的航班，你们现在去机场还能赶得上。”</p>

“我妈妈的头七还没过完，我哪也不去。”</p>

乔晚一口回绝，看向一旁的姜早，“小早，这两天把你累得不轻，你马上收拾收拾回江城。”</p>

“我已经向医院请假了，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p>

姜早态度坚决，没有把乔晚独自撇下的打算。</p>

“家里已经够乱了，你们都给我回江城。”周庭安不耐烦地在手机上点开订票软件，“晚晚的身份证我知道，姜早，把你的身份证说一下。”</p>

姜早就像没听到，玩起手机来。</p>

乔晚略作思索，采取迂回战术，“我和小早可以回江城，但走之前，必须把我妈妈的遗物带走。”</p>

“卧室钥匙在父亲手中，我做不了主。”</p>

周庭安刚说完，楼梯口就传来周世宏的声音，“把钥匙给晚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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