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旬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王，您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地下泉眼，它会这样一直源源不断的向外喷涌，永无止境。”

“但是，它的范围也并不会无限制的扩张。”

“根据目前极恶之门的大小判断，估计在百年后，这片地区周围最后会形成一个覆盖数个世界海域的禁忌之地，平衡在一个范围内。”

“而那些多余的恶念也会因为时间慢慢沉入最深的海底，回到本该属于它们的地方。”

王莽恍然大悟，这种规律好像让他似曾相识。

“我还以为这极恶之门打开后，深渊恶念就会一直倾泻而出，无穷无尽。”

“看来是我多虑了。”

现在看来，终末之海比他想象中更加强大。

这种恐怖的末日天灾，最后居然能在终末之海中形成某种特定的生态平衡。

“泉眼，你这形容还挺生动的，这么说来，这深渊恶念有点像地下水。”

王莽笑着摇了摇头，仔细想想，倒也是很合理。

如果把所有进入终末之海的世界，想象成从天空中落下的雨滴，而终末之海是一片干涸的大地。

雨滴落下后，有的会不断汇聚成为洼地和大小不同的“湖泊”。

而之后，水滴会慢慢的沉入地下，然后被土地层层筛选，变为更加干净的地下水。

“地下水？”波旬思考片刻，认真的点头，“的确很像，看来王也发现了。”

波旬抬头和王莽一起看着远处被吞噬的世界，突兀的问出了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

“站在我们所有智慧人角度来说，终末之海就是最大的恐怖，它一直在寻找智慧生命，吞噬生命，吞噬世界。”

“但要是站在终末之海的角度，也许在它眼中，我们所有智慧人其实才是邪恶的存在，是要被进化的对象，就像王说的地下水一样……”

“也许那些在我们看来的极致恶念，才是终末之海需要的东西吧。”

“呵呵。”

波旬说到最后，苦笑一声。

他这话并不是毫无根据，因为已经有无数文明做过严谨的实验验证过。

终末之海似乎对智慧种族，有着特别的执着，它一直在寻找智慧生命。

然后吞噬所有的智慧文明种族。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特殊了。

最后。

一旁的王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的确早就有了这方面的猜想。

终末之海，所有智慧生命的坟墓。

这句话已经流传了数个纪元，其中绝对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走吧，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我们先去寻找下一个世界岛。”

“是，王。”

很快，八目魔神号穿过面前的世界之膜，离开了这片死掉的沙漠世界。

他们将是这里，最后的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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