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的老母亲年事已高,前些年中风在床,遍寻名医都不见好转,听文老爷说东家一手银针出神入化,还请东家出手帮宋铭的母亲治好中风,宋铭愿……”
宋铭撩袍就要跪下,被苏木槿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宋叔这是做什么?宋奶奶的身子还没大好吗?”
宋铭摇头,“药石罔顾,大夫都说……没有救了,怎么会没救,我听人说有人中风就能治好……”
“宋叔别急,我知道宋奶奶的中风之症。你们先修整两天,等宋奶奶适应这边的气候,我再给她请脉,看看怎么治好她的中风,你看如何?”
宋铭猛的抬起头,似没想到苏木槿能这么爽快的就答应给老母亲治病,他一路想好的那些愿意一被子为东家所用,绝不背主的话,都还没机会说出口,这事就这么成了。
他觉得有点不真实。
“宋叔尝尝用我们金水镇的水泡出来的顾渚紫笋,比江南的温润是不是多了一丝冷冽之气。”苏木槿笑着去端茶递给宋铭。
宋铭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东家连他喜欢喝什么茶都知道。
忙双手接了,刚啜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品,就听到苏木槿有些遗憾的叹道,“可惜没有万果斋的糕点……”
宋铭咕咚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瞪着苏木槿。
怎么、怎么连他喜欢吃江南万果斋的糕点都知道?
他脖子有些僵硬的咔吧咔吧抬起看文老爷,看到文老爷那张脸,又突然反应过来,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只有家里人知道,文老爷应该也不知道才对吧?
那这位小东家是从哪里听说的?
送走宋铭,苏木槿一张脸都是笑眯眯的。
安泠月与顾砚山对视一眼,朝苏木槿努了努嘴,自己退了出去。
顾砚山,“……”
“苏三,你认识这位宋铭?”晚饭时,顾砚山终于寻了个机会,将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苏木槿看他一眼,点头,至于怎么认识的,只字不提。
顾砚山,“……”
半晌,苏木槿放了碗筷,道,“我曾得宋叔帮助良多。”
顾砚山一怔,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转头问文老爷,文老爷奇怪道,“这个宋铭在我找上他之前,从来没有离过江南的地界啊……”
顾砚山嗯了一声,无奈的笑了笑。
这丫头,不知道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不过她不说,他不问便是。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将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事说给他听。
世子爷,就是这么自信。
……
文殊兰知道自家老爹从江南请回来的人,是苏木槿要派大用场的,手脚极其麻利,不过半日就寻了一处离第一锅不远的三进小院子,第一进只有一排倒座房,第二进除了正院,还有一个小跨院,第三进是一幢两层的小楼,是先前那户富商娇养女儿给盖的绣楼,给宋铭一家几口住,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文殊兰又买了一家六口人提前送到了院子里,看门洒扫,洗衣做饭,还有跑腿伺候的,都齐了。
苏木槿知道后,很是夸了文殊兰一通。
文殊兰一脸苦逼,自家爹现在三句话里两句都是让他跟着她好好干的,若是这么点小事儿都没办好,自家老爹知道了还不定怎么骂他!
再说,他别的不行,这找院子、找铺子的本事可是练出来了,只要说个用处,他走过去扫上一眼,就知道合适不合适。
虽说这技能有些鸡肋,但……也是他的本事不是!
“能报销不?”文殊兰舔着脸凑过去。
自从自家老爹认了东家,他各个铺子的银子好像瞬间都不属于他了,超过一百两的银子都会上报给老头子知道,过的实在苦逼。
苏木槿对文家老爷收了文殊兰的产业归文家公中这事儿也略有耳闻,如今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好笑,“去找四叔,让他把银子拿给你。”
文殊兰一屁股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傲娇道,“不去,找我爹,我要让我爹把银子亲自送到我手上!”
文殊兰瞥了眼站在门外,抬手欲敲门却突然僵住的文老爷,忍不住笑,“你确定?”
“确定!再确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