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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应变,下套(1 / 2)

苏木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更快更准确的做出分析和判断。

闲王焦灼的走上前,“长安县主,可能看出我父皇得了什么病?”

苏木槿霍然抬头,双眸微微眯起,带了些力道,起身缓缓屈膝,“回闲王殿下,长安学艺不精,只从望闻问切中总结出皇上并不是单纯的中毒,而是……”

“是什么?”盛文帝着急打断苏木槿的话,一脸的烦躁,似乎下一刻就要暴怒。

“长安,说!”

苏木槿转身,朝盛文帝行礼,“皇上,您这不是中毒,是被人下了蛊,蛊毒产生的症状像极了中毒,但用中毒的法子开出来的药只能止疼压制,解不了蛊毒……”

“真的是被人下了蛊!”盛文帝暴喝出声,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什么蛊?说!”

苏木槿心下一突,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心知,这第一关,自己是过了。

闲王眉头微蹙,斜了苏木槿一眼,见她神色平静,心底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来,“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竟敢给父皇下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夏公公,你贴身伺候父皇,可曾发现什么异状?”

“闲王殿下,这……圣上入口的吃食,都是奴才们先试吃过的,早先太医发现圣上有恙时,奴才就去提了试吃太监,并无一人有中毒或者被人下蛊的症状……”袁青额头冒汗,忙上前回话。

盛文帝扭头看苏木槿,暴怒中带着一股暴虐的戾气,“长安,你说,这蛊到底是怎么下的?他们是怎么下到朕身上的?”

“回皇上。”苏木槿略抬眸看向一旁的闲王,唇角微微勾起,“下蛊的方法千变万化,长安虽能判断出皇上体内被居心叵测的人下了蛊,却无从查这蛊虫怎么到皇上体内的,倒是闲王殿下……”

苏木槿话音一顿,看着闲王沉下去的眼眸,挑了挑眉,接着道,“长安上午才被闲王殿下请去闲王府帮闲王殿下看他的一个亲身侍卫,巧的很,那侍卫也中了蛊,且所有表现出来的症状都与皇上相似,闲王殿下或许知道些这蛊虫的情况……”

闲王眼神阴鸷,冷冷的看着苏木槿。

苏木槿面色沉静,缓缓屈膝。

盛文帝的目光猛的转向闲王,闲王眼底还没收起的阴冷正入盛文帝的视线。

“老四!”

闲王神色一僵,下一瞬面上便恢复焦灼和心疼,眸底甚至微微泛红,“父皇,是刘径,他跟在儿臣身边十几年了,前些日子突然就倒下了,来了许多大夫都查不出原因,后来,管事不知从哪寻了个游方郎中说他是中了蛊毒,是从食物中带入的,儿臣想着长安县主治好了纳兰二小姐的蛊毒,肯定也能治刘径的,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

苏木槿心思急转,在闲王这句说完停顿时,突然开口插入道,“闲王殿下,你请的几个老大夫医术精湛,刘径体内的蛊毒完全被压制了,虽说也会再反复,但短时间内性命是无忧的……怎么会晚了一步?”

闲王垂放在一侧的手握了握,看了苏木槿一眼,面带哀伤道,“长安县主都说解不了的蛊毒,刘径他一时想不开,已经自刎去了……”

已经自刎去了!

呵呵。

苏木槿心中冷笑,怕不是自刎去了,而是主子有命,要他死,他不得不死吧!

“长安解不了!”盛文帝却一下抓住了重点,眼睛泛红的看着苏木槿,“长安,你说,朕身上所中的蛊毒与老四那侍卫症状一样,是不是同一种蛊?你能不能解!”

那眼底的血腥光芒,仿若苏木槿说她解不了,他就会立刻开口让这里血流成河一般!

苏木槿斜了闲王一眼,深吸一口气。

她就知道,闲王想借盛文帝的手除了她!

她忽然庆幸起自己心底那点对危险的敏感感知力,庆幸自己在闲王府那些根据第六感做出的敏锐反应。

因为那些反应才让她活着走出了闲王府,活着站到了盛文帝跟前。

呵呵。

既然撕破了脸皮,那不如……

让仇恨来的更猛烈些吧。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么严肃冷凝的场合苏木槿突然想起这么一句俗语,紧绷的心弦缓缓放松下来。

她微提裙摆,跪在地上,“回皇上,您身上所中的蛊毒与闲王殿下贴身侍卫所中蛊毒确实为同一种,此蛊……”

她话音一顿,仰首望着盛文帝,余光扫过眸底闲王,声音清冷却异常肯定,“……长安能解。”

一言惊起千层浪。

闲王的面上陡然出现愕然不敢置信的神情,瞪着苏木槿。

一群太医喜极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

“不亏是神医……”

“有救了……”

一群人这才有空去抹额头的汗,摸摸有些发凉的脖子。

能解好啊,能解好。

长安县主把圣上的蛊毒解了,他们这颗脑袋也保住了。

大殿内,众人神情激荡,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从各人的表情中能看出热闹非凡。

盛文帝惊喜的从龙椅上站起身,“长安,你能解?你能解!”

苏木槿笑,“回皇上,是,长安能解。”

说罢,看着闲王惋惜的叹了一声,“长安回到府中,查阅了不少资料,才恍然想起家师曾经提到过这种蛊,正想派人通知闲王殿下,忽然惊闻靖王妃与小世子中了毒,便立刻赶去相救,等回来时,圣旨已到,还没来得及与闲王提及此事,实在是……刘径死的太可惜了。”

闲王在盛文帝探究的目光中,几乎不知道要怎么笑了,多亏他带惯了温和笑脸的面具,才让面部表情不至于暴露出他的内心,他扯了扯嘴角,感慨一声,“确实……可惜。”

盛文帝哈哈大笑,“好,好,好!天佑我夏启,天佑我!”

大殿内的太医忙跟着高声喊,“天佑我夏启,天佑我皇!”

“天佑我夏启,天佑我皇!”

“天佑我夏启,天佑我皇!”

喊声一浪比一浪高。

苏木槿瞧着盛文帝兴奋的脸,眯了眯眼。

“长安,快,给朕把这蛊解了!朕一刻都不想留着这么个玩意儿在身体里!”盛文帝大刀阔斧的坐在龙椅上,指挥苏木槿。

苏木槿弯腰,“皇上,此蛊暂时不能解。”

此言一出,满殿皆寂。

盛文帝瞬间变脸,冷冷的看着她。

闲王嗤笑,“长安县主这是耍着我们玩呢?一会儿能解,一会儿不能解?该不会是你不能解,故意说能解来逃脱罪责吧?”

一群太医冷汗直冒,刚才头仰的有多高,这会儿头低的就有多低!

不少人心中暗嚎,长安县主诶,您到底能不能解啊,这可是要命的事儿啊!

苏木槿看闲王一眼,笑道,“这点闲王应该最清楚啊,蛊毒发作期间解蛊,才会要了皇上的命!”

闲王脸色微变,从掩在袖子里紧握的手上可以看出他此刻内心的慌乱,却仍咬着牙没敢表现出来。

“笑话,我怎么会知道。”

苏木槿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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