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就是喊出迎回二圣你倒是表现了自己的忠诚,却没想过万一金国真的放人了,赵构这个现任皇帝怎么办?
韩世忠就聪明得多,经常上奏折,说听闻二圣病重。皇帝看到这奏折表面上愁眉苦脸,心里面却是美滋滋瞬间解压,这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话啊。
第二,就是岳飞掺和进了立储的事件里面,更关键的是,他居然主动要求赵构立太子,关键是赵构当时才三十一岁,并且已经失去生育能力。
一名手控十万大军的将军掺和进了这样的事件当中,皇帝怎么想:
老子还没病呢,就打我主意了?
我要是不按照你的心意来,你是不是就要起兵?
所以,秦侩是奸臣,但他也是大才!并且真的是背了不少黑锅。
***
言归正传,郑先仁见到了自己一句话将郑家光堵得说不出话来之后,在心中冷笑道年轻人您还嫩呢,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动摇我在族内的权威?真是天真!
而他嘴里则是继续道:
“听听胡家这个老六说的什么话!伊藤博文先生乃是日本的第一任首相,中间虽然偶有不慎,却转瞬之间又能卷土重来,复起为相,这年轻人说我不懂日本的国情,我看他才不懂。”
“日本的现行制度,乃是洋人所叫的君主立宪,中国所叫的虚君实相,在这种制度下,伊藤博文先生手里面的权利甚至能与中国历史上的几大权相相提并论!这样的一位人杰,居然会控制不了军部?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郑家光忍不住道:
“家主,有一句话说得好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日本人的心目当中,我们始终是外人啊。”
猛然之间,郑先仁就像是被刀子戳了一下似的,猛然跳了起来,走到了郑家光的面前就是狠狠一巴掌,然后怒斥道:
“什么外人!你自己先把自己当成外人,我大日本帝国当然会不容于你!我们这一脉乃是传承自延平郡王(郑成功)一脉,延平郡王的生母,乃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嫡脉田川松!”
“所以,你,我等子孙,都是不折不扣大日本帝国的国民,你个不肖子孙,连祖宗的血脉都忘了吗?!”
然后郑先仁又怒气冲冲看着旁边面沉如水的郑先礼道:
“四弟,你教的好儿子!以后再说这样数典忘宗的混账话,休怪我请出家法,不肯留情!”
“还有,不是我说你,天天和那些洋人混在一起,那些西洋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郑先仁就背着手大步离去,竟是刚愎到不给郑先礼说话的任何机会。
郑家光捂住了左脸,眼神里面当然有怒意,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郑先仁这样对待他,完全就是打压加羞辱,心里面当然忍不下来了,
“爹!!”
郑家光刚一开口,郑先礼就抬起了手道:
“你要说的话,我知道了,但是现在族里面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堂哥(郑先仁的儿子)在东京那边混得风生水起的,族里面的六成财权,八成人手都要听他的。”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就算是有什么想法,可是又能做什么呢?”
郑家光强声道:
“无论胡芝云的人品如何,但是我觉得有一句话他说得很多,一个人绝对不能将命运寄托在他人的怜悯上!凡事预则立,不预则费,现在这边的局势我也觉得是暗流涌动啊。”
郑先礼沉吟了一会儿道:
“那你想怎么做?”
郑家光叹了一口气道:
“至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吧!爹你平时常说身外之物不要太重视,现在总得做好保命的打算吧!”
郑先礼皱着眉头道:
“保命的话.过了啊!咱们这唐人屋敷对于长崎来说,是个下金蛋的鸡,这帮日本人会杀鸡取卵?我们对他们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啊!”
郑家光悲哀的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爹,你有想过没有,道理归道理,知道这些道理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办事儿的还是下面的人。而长崎的那些日本人,已经眼红了咱们这边几十年了啊!!”
“不是一年,两年,是几十年!那是几代人累计起来的贪婪!到时候万一有事,根本不用煽动,小半个长崎的人都会涌进来的!!爹,就算是家产没了,咱们再赚就是,可是命要是没了,那就要断子绝孙了啊。”
听到了郑家光的话,郑先礼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的道:
“你说得是!有的事情我们确实要做起来了。”
***
三个小时以后,
方林岩和拉明已经搭上了前往天津方向的重船,这艘船的船帆乃是黑色的,上面还用白色的线条绘制了出来一个奇特的纹理,看起来应该是战国时期某大名的家徽。
而重船在出港的时候遇到了一艘日本的战列舰“秋文”号,居然还大摇大摆的在其面前拐了个弯儿,还打出灯光信号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扬帆离去,这就足以说明重船的特殊地位了。
毫无疑问,郑家光是很会做人的,哪怕是在空间被极致压缩的货船里面,居然都给方林岩主仆安排了一个单间,并且船上的一应开销都已经早就付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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