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麟重重坐下,揉上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没想到南陵王一语成谶,监国府当真说没就没了。”
“也是我们没有来得及做下布防。下晌刚收到南陵王的信,谁能想到晚上监国府就遭了秧,对方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到底是边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没弄清楚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分量,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可或缺。”讽笑一声,凤麟道,“如果他们没有故意放任边大夫人去凉州,又或者他们没有在南陵王跟前杀人灭口,爆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破绽,监国府今日未必能有如此下场。”
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样的下场,边良又何曾想到。
“凤弈,你给南陵王去信,把这里的事情告知他。或许我们还能得到些什么提点也未定。”
凤弈却摇头,“王爷王妃年后就要启程去北仓,此时递信过去,只怕也送不到他们手上。皇兄不如先调兵布防。对方会跟监国府合作,绝对不可能无所求,我怀疑他们的目标,也是金矿。”
凤麟心头一凛,沉默须臾后,立即传下命令。
同一时间,凤弈名下一座庄子里,地牢门口的守卫喝住了走过来的人,“什么人”
“两位大哥,小的是灶房那边过来送饭的。”
“你是灶房那边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胖婶呢”
“胖婶家里小孙子病了,她回去看孩子,吩咐小的今儿帮着送一顿饭。”说着来人举了一下手里篮子,确实是胖婶平时送饭用的,两个守卫细细看了走近的中年男人一眼,没再多问,放了行。
地牢里那个,主子虽然交代他们看着,但是并没有说要看得多严,想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
否则,怎么会把人关在小庄子的里地牢不是。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道着谢,进了地牢。
狭窄冗长的地道,只在墙边挂着一盏灯笼,光线极是昏暗,整个地牢里没有听到人声,安静地很。
一路走过去,直到最里间的牢房,才看着关了一个人。
一个妇人,靠墙角坐着,头发有些乱,身上的衣裳沾染了不少脏污,好在似乎没有受过刑,人是好好的。
“过来吃饭了。”苍老的,带着点沉哑的声音,在妇人脸上挑起了波动,起身走到牢房栏杆前,接过对方递上来的饭菜,慢慢吃起来。
“监国府灭门了,再过几天我会离开凤都,你要是想清楚了,三天内我能带你走。”男人在牢门另一端坐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无踪,看来深沉莫测。
“我不走。”
“南陵王已经怀疑你了,留下来你也做不了什么。”
“怀疑又如何,他没有证据。”妇人抬起头,看着男人,嘴角挑起冰冷笑弧,“但是祖父你随时能帮我制造证据,证明我无辜。”
男人眉头皱了起来,“南陵王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连我都斗不过他,凭你那点伎俩,你以为你在他那里能讨得了好”
“祖父斗不过他,那也是以前。当年风青柏要不是耍阴招诬陷祖父,最后赢的人未必是他”
想起当年,妇人嘴角的笑变得扭曲,眼睛里喷射而出的全是恨意。
“祖父,是风青柏害得我左相府满门抄斩,是风青柏害得你颠沛流离有家归不得,是风青柏害的我又跛又残还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这个仇若是不能报,我死也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