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红着眼看他,已经缓过心情,声音低低问:“我这样,是不是怀孕后的多愁善感?”
她平日极少这样。
蔺君尚笑望她,眸色温厚纵容:“不管什么样,都是我喜欢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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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去上课,未抵达学校的路上,情天给医院张妈打电话。
张妈说老人昨夜折腾了大半宿,快天亮才终于睡沉了,这会儿还没醒。
这样的消息听来还算安心,情天挂了电话,车子正好抵达侧门外,情天下车。
“太太,有事给我打电话。”
余力习惯的一句换来情天点头,继而转身进了校门。
车子没有立即离开,看情天身影消失在门里,余力从车上下来,走到侧门外卖鸡蛋煎饼的小摊边上,买了一只煎饼,顺道跟老大爷闲聊。
经常接送情天,老大爷都已经认得余力,生意少的时候,可以说说话。
余力吃着热乎乎的煎饼,赞说味道好。
“你们有钱人还愿意吃我这便宜煎饼,我也开心啊。”
即便不认得轿车的牌子,但看过那么多车,是豪车无疑的。有钱人看不起路边摊,余力却经常来买,之前情天也偶尔会吃。
余力咬着煎饼摆摆手,咽下一口,才说:“五块钱也是一顿,五百五千也是一顿,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其实真没有那么多讲究。”
老大爷摊着面糊,笑叹:“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
课间,情天坐在位置上,还在作画。
位置临窗,窗外有人靠近,投入一道暗影。
“这位同学,画得不错。”
握着画笔的情天一怔,转头去看,窗外男子清隽的眉眼映在和煦日光里,格外俊雅。
摘了袖套,情天起身走到窗旁:“你怎么来了?”
男子望着她,深眸蕴着笑意,伸手进来,拇指抚过她的左脸颊。
“自己添了一颗红痣?还挺好看。”
情天想起刚才自己调颜料,可能是不小心沾到的,却被他这样开玩笑。
这举动在外没什么,但在教室里发生着实惹眼,周围有同学看过来,认出来窗外的人,大家却没有说什么,甚至还自动走远了些,给两人制造空间。
“带湿巾了吗?”
男人声音温厚,情天转身去找包里,拿了一片过来,蔺君尚接过,撕开,握在手里给她擦脸上的红颜料。
“以后孩子会不会像你这样迷糊?”
这话里透出的都是宠溺,因为两人距离近,音量不高,旁人也不会听了去。
“你之前还说,孩子像我最好。”情天拿话回他。
男人在窗外笑,“嗯,是好。”
农卡夹着画册从教室外经过,站着看,一人窗里一人窗外,男子清俊尊贵,给女孩拭脸。
轻咳了两声,换来两人转头。
“我说,蔺董,这里是学校,您还是要注意下影响。”
蔺君尚瞥了眼来人,话语清淡:“我刚在你们学校设立了食堂平抑基金,给妻子擦个脸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