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提到的青花瓷杯,确实存在。
纯手工艺的瓷器从描绘到烧制,满意的成品比例并不高,处处体现匠人之心,其实在沐家跟蔺家这些东西都算不上什么,但不知怎么偏偏,情天唯一自己买的这一只,会突然成了新闻。
因为专业所学,她自己也会烧陶,正是因为自己有所了解,才更知道精品难得,亦师亦友的农卡曾经带她参观过他一位朋友的工作室,那么多件瓷器中情天唯独看上了那一只釉里红蝶恋花,一眼喜欢,拿在手里大小手感都很好。
难得遇上喜欢的东西,情天确实没有犹豫。
比不上沐家的茶具,也比不上松云居里有的,但千金难买她喜欢。
茶杯拿回去就泡茶的时候用,不怕别人知道,只是奇怪,记者是怎么知道的。
午间情天留在办公室,下午还有两节课,看时间差不多,情天正打算离开公司,秘书进来,“沐总,楼下有位姓方的小姐说想要见您。”
情天合上钢笔抬头,略微意外:“谁?”
秘书:“她说她叫方冉。”
情天想了想,往椅背一靠:“让她上来。”
方冉来的时候,情天正自己到茶水室去倒热水,从茶水室出来,看到秘书身边跟着的女子。
情天拿着保温杯,看了一眼,转身往办公室走回去,秘书领着方冉跟上。
才在办公室大班椅上坐下,门外两人也刚好进来,秘书恭敬道:“沐总,方小姐来了。”
情天点头,方冉在跟前站得笔直,双手交叠身前拎着细带的小包。
没有说话,情天吹了吹保温杯上的白雾,轻轻试了一口热水,眼睛才看向她。
方冉抿唇,主动开口:“太太,我今天来到这里找你,是有原因的。”
情天点头,示意她继续,方冉是蔺君尚的秘书,平日也尊自己一声“太太”,没有打算把她当成客人招呼的客气。
“最迟两点,我要离开公司,希望你长话短说。”
方冉拎着包上前一步,直直看着情天:“我想知道,是不是您跟董事长说了什么,他才会突然决定要放我大假。”
“你觉得我跟他说了什么?”
情天反问。
方冉暗自稳了稳情绪:“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董事长的决定一定与太太您有关。”
“最近你几次生病,作为你的上司他会体恤也正常,怎么说就一定跟我有关?”
方冉被反驳,低着眉眼不说话。
情天也不说话,继续慢慢喝热水,天气变化,嗓子总觉得有点干。
“您知道我的药是什么药。”
面前的方冉说这句时,语气明显放沉。
情天面色不变,手中保温杯搁放桌面上,方冉抬眼看来,确认,自己说对了。
“您是因为那药,所以对我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