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萧然打来电话。
林简喝茶,情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今天下午的事情闹得这样大,萧然会打来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当初那件事与他有些关联。
“还好吗,有没有被媒体烦到?”
男子声音清越,带着几分熟悉的慵懒,情天手机贴耳边:“还好,不理就是了。”
那边传来男子一笑,“你啊——”
“说正事,今天下午新闻出来,让我很意外,你呢?”
“意外,但也不意外吧。”
情天的回答让萧然一怔,这一句寓意颇深。
“记得当初你让我不再提,那现在被公布于众,打算怎么做?”
“她自愿认罪,为曾经的错事负责,这样的行为值得鼓励,我会予以配合,也会让沐家尽量配合。”
“不留情面?”
那头问,情天神色清淡:“嗯。”
“那……我能不能知道,事发当初你为什么不揭穿?”
“能让一个做错事的人自愿自首,不是更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这是一句反问,也是一句陈述。
彼时,坐在办公室大班椅上的萧然暗暗深呼吸,没想到,她对于白慧从来不是宽宏大量,只是在寻找最好的时机。
有什么比让别人自己承认自己做错了,更心情舒爽的事情?
“明白了。那么,如果这件案子上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只管跟我说,能提供的我会提供,对于当初,我一直有歉意。”
情天:“那只是一个巧合,你不需要带着歉意,我从未怪过你。”
……
警局曾打来电话,要求情天过去配合案件调查,情天推说目前不方便,但一直待在沐氏办公室里。
与萧然结束通话之后,又跟林简谈了好一会,林简手机上收到信息,打开墙上的液晶屏。
晚饭时分本地的新闻播送,有关于白慧去警局自首的报导,附带警局的照片,但照片里并没有白慧的身影,还有早前情天在校门口被记者拦下,围巾掩着口鼻低着头低调漠然的模样。随后切到记者蹲守白氏采访白芳,问其对自己亲妹涉嫌故意伤害案自首有什么要说的。
电视里白芳脸色不太好看,但依然回答了记者:“这事情我不清楚,已经一段时间疏于往来。”
这样的回答,又让记者们有料可写。
白家亲姐妹疏于往来,是否与此前白诺涵跟沐尹洁表姐妹之间的感情纠葛有关?
新闻结束,林简关掉电视,才陪同情天去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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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给情天做笔录询问案件相关的是位女警,大概也是顾及到情天是女子,找个女警与她说话更好沟通。
已经过去一年的事情,再次被情天回忆了一遍。
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情天还记得当时自己被关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四周黑暗无光,仿佛脚下走错一步就会落入黑洞深渊的恐惧。
也记得那有毒的液体让她逐渐头昏窒息,整个呼吸道跟脑子里都时混乱的。
关于当初的伤害,有医院开具的证明,也因为那一次的意外,让她身体变得更差。
女警员问她对于这个案子的态度,是知道白慧与她曾经算是一家人,追究或不追究,也要听受害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