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巴尔的摩市不错,我们可以去走走……那里有很美的港湾,有藏品丰富的艺术馆跟博物馆,你应该会喜欢。”
柔软的长发已经吹干,蔺君尚关了吹风筒,声音一下子变得格外清晰。
情天闭着眼睛,有些犯困地笑问:“还有呢?”
“……我跟美国的朋友联系确认过,也看过不少相关资料,当地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在全美乃至世界都是权威,神经外科更是第一。”
吹风筒放在手边,他从后将她搂在怀里,身上都是一阵阵香跟暖。
他在她耳边轻声温语:“我们可以当去度假,顺便到那个医院看看,你的情况……那儿的医生怎么说。如果能有有效的治疗方法,我们应该要试一试,对不对?”
其实这个想法早已在心,只是之前她身边事情状况太多,想要让她安心治疗也不可能,眼下沐少堂开始学着打理沐氏,等到寒假,在不影响她学业的情况下带她出去看看,是难得的机会。
情天脸侧向他怀里,轻蹭着他穿着薄T恤的胸膛,此刻她身上的味道跟他是一模一样的。
今年初回国之前,几年时间里她的晕眩症只犯过两回,相隔时间很长,以至于她不曾在这上面关注太多,当时医生也说,这类病如果情况不严重,最好采取保守的治疗方法,服药静养让它缓解至不再犯就好。
但是她也没想到,回来之后遭遇别的创伤伤害,以至于自己身体状况更差,晕眩复发那么严重频繁。
她对自己这样的身体力不从心,每一次犯病都是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长此以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少回。
看她不说话,他低头看她,亲着她的耳际,嗓音温哑都是宠溺,“好不好,嗯?”
她的右耳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听力,犯一次病下降一次,他的声音模糊在她耳廓,不知是不是因为听觉太弱,反倒对触碰更敏感,情天忍不住缩着躲了躲。
他却没让她躲开,亲吻一下下落在她的耳垂耳廓,格外轻柔珍惜,只要一想到这只右耳以后可能都听不见了,心里全是难过。
情天点头:“都听你的。”
她也想让自己变好起来,为了自己,为了他。
所以今天自从回来蔺宅他一直在忙着打电话,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些?
“乖,那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你别多想。”
他揽着她躺进床里,盖好被子。
情天小脸露在被子外,如墨黑发,乌黑纯澈的眼眸,“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放假。”
“不出意外,应该是一月中旬。”
某人躺下,将她抱在怀里,另一手还不忘去给她掖被角。
“……你怎么知道?”
他竟然消息比她这个学生还灵通?
“已经问过农卡。”
某人伸手拧暗床头光源,一片朦胧。
他今夜突然提出的提议,情天在想着,无意识动了动身子,头顶传来那人叹息,嗓音深沉:“老婆,别乱动。”
情天一怔,意识到他的意思,脸一点一点埋进被子里,不敢动。
不一会那人给她拉下被沿,“这样容易呼吸不畅。”
说着低头深深在她唇上吻了好一会,分开时,昏暗中眸子那么深:“磨人精,再不睡我真地——”
情天脸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蔺君尚笑得无奈又宠溺,望着房间吊顶,手掌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