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林简打来,说沐少堂已经送回沐家去了,也请了家庭医生来给他包扎。
蔺君尚在身边不说话,情天挂了电话,对他有些歉意:“突然跑出来一趟,妈该担心了。”
“没到晚饭时间,不着急。”
蔺君尚握着她的手,轻捏了捏。
正好路过一家商场,橱窗里挂着一只很好看的兔子灯,被服装模特握在手里作为摆设,像是品牌设计师应节的设计品。
因为过节,出行游玩的人很多,车速并不快,情天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橱窗上,十月的下午五点多,日头落西,光线逐渐有些昏暗,橱窗里的兔子灯泛着柔和温暖的橘光,好像在照着行人回家的路。
蔺君尚就停了车,情天起初不解,看他牵着她往商场走,进了那家店里。
店员一看入店中的两人气质就不一般,赶紧上前热情招呼,蔺君尚示意向橱窗,“那只灯。”
店员说:“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我们店里的非卖品,只做装饰用的。”
“谁的意思?”
蔺君尚漫步过去,亲自取下橱窗手里模特的那盏兔子灯,转身递给情天,情天接过,塑胶用电的材质,传统花灯的元素混合了现代感的设计,蛮有意思。
身前男子四个字问得平淡,却让人隐有压力袭来,店员保持微笑回答:“不好意思,这是非卖品店里不出售的。”
她无法说出这是谁的意思,但平日受到的训导,就是店中不是商品的物品都一律不会出售,这是常规。
“不要了,我可以自己做。”
情天这句不是玩笑,她自身学艺术,论动手能力是没得说。
蔺君尚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环顾一眼这家店,看起来应是个新设计师的品牌,掏出手机拨给许途。
就在那时,店里来了新客人,情天望去,两人穿着不菲,她不认得人家,但人家认得她。
当时蔺君尚站在橱窗背对着通话,情天坐在一旁小圆桌上,端详着手里那只兔子灯。
往里走去的两个女子在一排排衣服前逛过,偷偷看向情天。
女A:“真是沐情天,那么大的人了还玩这东西,有点幼稚吧。”
女B:“诶,不是听说她跟蔺君尚在四月就领证了,这都半年了,怎么还是没动静?”说着,伸手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另一个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忘了,她身体那么差——”女A突然压低了些声音说:“怕是不能生。”
“不能生还有什么用?蔺君尚可是独子,盛辰要有接——啊!”
啪——
话未说完的女子突然一阵尖叫,捂着头,吓坏了她身边的女子往后退开,而女子身前地上躺着原本在情天手里的那只花灯,还微微晃了晃,灯光熄灭了。
情天看着空了的手里,不是她扔的。